“还真到处都是魑魅魍魉,一个个都盯着我国师府啊。”回到房间的国师大人,卸了钗环,批散着头发坐在梳妆镜前,想着刚刚汇报上来的情报喃喃自语。
裴迁从门口进来时,就看到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关上房门,上前几步站在国师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那些人一个个的爱争,就随她们去争吧。你也不要多虑了,这些事不是早就看明白了吗?”裴迁轻声的对国师说。
“是啊,早就看明白了!就是觉得悲凉,这样下去,皓月国以后该怎么办?”郝然舟长叹一声。
“你啊,说了不管不管,还是想着皓月国的未来。可是这皓月国的未来,不止是我们的,也是她们的。一切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干涉不不了的。”
“我知道。其实若是国师府尽量去干涉,还是可以干涉的。但是对我国师府来说,却是弥天大祸了。就现在这样,国主已经有些容不下我国师府了。”
夜晚似乎格外容易伤感一些,郝然舟没有了白天国师的威仪,脸上柔和了下来,还有些疲惫。
“她眼里只有帝王的权利,哪里看的见周围的危机四伏。皇孙女都大了,现在还霸者权柄不肯放手,连选一个继承人都不愿意,却不知子女的心里都快恨不得她早死了。”
“如果在国主一直定不下来继承人,恐怕她一旦故去,皇室就要停尸不顾束甲相攻了!到时候,周围虎视眈眈的几个国家再发动战争,我皓月国就要面临大劫难了!”
裴迁张开双臂抱住郝然舟,轻声安慰:“可能是国主继承王位时年龄已经大了,所以才不舍得放手吧。不过国主当不会糊涂至此的。其他几个国家也不可能完全摈弃前嫌,齐心协力的。那就是皓月国的喘息之机,再说,皓月国的众将士,那也不是吃素的。”
郝然舟再次叹息一声,握着裴迁的手臂闭上眼睛。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恩?”
“你今天是不是去见安仲扬了?”
“恩。恩?!你这么知道?”郝然舟睁开眼睛,这话题跳跃的有点快啊。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裴迁幽幽的在郝然舟的耳边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安大哥没有半分逾越,怎么可能有他什么味道?!”
“你果然又去见他了!”裴迁一脸捉奸捉正着的憋屈样。
“你诈我啊?裴迁,你问我我肯定会告诉你的,你不需要这样。”郝然舟转过身抓住裴迁的手,一脸真诚的看着他。
“那你们今天又见面干嘛了?”裴迁心里仍然酸的很。
“现在这个时局你也知道的,不太好。我只是想着,万一国师府以后有什么不测,希望他能帮云儿一把。而且他毕竟执掌都城禁卫,消息也灵通一些,见面互通一下消息。那个秦钦,身份不简单。我也是结合他那边查到的消息,才完全摸清楚的。”
“对了,不是说把这个秦钦弄回府里来给云儿解闷的吗,怎么了?”一说到女儿,裴迁就忘记再计较安仲扬的事情了。
“他已经跑了,今天云儿和澜月去楚馆想找秦钦对峙一下事情经过。等她们到的时候,秦钦已经跑了。据安大哥手下的汇报,应该是事发当夜,他就已经跑了。”
“那云儿不得伤心了?”裴迁有些担心。
“那倒不会。她自从失忆醒来后就不太一样了。你没发现吗,每次提到秦钦,她都好像吞了苍蝇的样子。而且,云儿接近秦钦的原因,也不一定是喜欢他。可能是察觉到了他的身份有异。”
“会吗?前段时间云儿对他那么上心呢,经常没事就去楚馆找他。”
“其实我早该想到了。云儿从小就早慧,为人又有些淡漠,又洁身自好。怎么会突然问了一个人,不顾自己的名声日日往楚馆那种地方跑?”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云儿若真是喜欢他,怎么从不把他带回家里来?”
“是啊。不过云儿失忆后性子倒是变了。不像以往一般,在外对谁都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实际上骨子里淡漠的很。回到家就待在书房里替我处理那些情报,整天稳重的像个大人似的。”
“还不是你从小教的。”裴迁对于以前那个懂事,不让他操一点心的郝然云,也是心疼的。人前永远是完美的样子,缺不知那都是人后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罪。
“这是国师府历代传下来的教育方法,我也没办法!以前我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我那时候还有幸跟母亲在边疆过了几年自由自在的日子,只是现任国主是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的。”
“是啊~几年自由自在的日子,还有安仲扬!后来回都城那几年,都没见你再开心过。”提到那几年,裴迁就堵得慌。虽然那时候他还没有与郝然舟认识。可是安仲扬已经陪着她度过了最快乐的时光。
郝然舟也无奈了,事情这又说回来了,只好站起身拉着裴迁,到桌旁边坐下。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年轻人一样吃错啊。我那时候跟母亲在边城的7年,的确很开心。不仅仅是因为安大哥,更是因为那里的环境,还有母亲的陪伴。不像我之前在都城时,母亲忙的不可开交,都没有时间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