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然云绷着脸,学着安澜月的表情,往校场的方向而去。越走越有信心,越走越有感觉!
远远的看着校场,此时已经人头攒动了。安简一高站在站台之上,四五个人被捆住双手,身上有些破破烂烂的站在台下,看不见表情。倒是站在台上的安简一,此刻一张脸活像一个杀神一般。身上还沾染了点点的血迹,不知道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与安澜月已经熟悉到了一定程度,郝然云自信的觉得自己此刻一定更加像安澜月了。
等郝然云走到校场时,最外围的小兵已经看见了扮成安澜月的郝然云。
安澜月是安将军的独女,又从小在军营里长大,军营还是有很多知道安澜月并且信服她的人。
小兵齐齐向“安澜月”行礼,“安澜月”走到那里,人群就弯下了一大片的腰,看上去颇为壮观。
台上的安简一吐了一口气,可算是镇场子的大佬来了。不过,少君怎么换了一套衣服?安简一又凝神望了片刻,心里有些发凉。这不是自己家那个安少君!这是谁?
安简一的手握在了身畔的剑柄上,瞳孔微缩。本来还沉浸在前人行礼中的郝然云,看见安简一的动作,顿时觉得有些不对,使劲的冲安简一眨眼睛。
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可怎么向安简一传递消息啊?真是笨死了!来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别人乍一看认不出来,但是安简一作为安澜月的贴身侍女,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安简一望着对面越来越近的“安澜月”,手中的剑握的越来越紧了。就在“安澜月”胆战心惊的走到站台上时,安简一像是蓦然回过神来一般,躬身向“安澜月”施礼。
“见过少君!”安简一的声音稳定无比,也刹那间稳定了郝然云的心。
“安澜月”笑了笑:“起来吧。”
随后,“安澜月”淡定的坐到高台之上的座位上,眼光扫视着下面的卫所卫兵们。
刚刚还梗着脖子,不肯认罪的几个被捆绑的士兵,也不情不愿的弯腰施礼。
“见过少君!”众人齐声问好的声音,震耳欲聋,声音直穿云霄,看的郝然云瞬间也心情激荡起来。
“诸位将士请起!”安简一在“安澜月”的示意下,高声喊道。
“谢少君!”众士兵再次齐声喊道,郝然云的心也平息了下来。心里知道,今天要是演不好这场戏,恐怕就是一个大灾难。
“安简一,事情的经过调查清楚了吗?说出来我听听。”郝然云尽量的模仿安澜月讲话的声线。虽然台下的人很多,底下的人也不是都能听见,但距离近的几个被捆的人还是能听见一些的,一切都是小心为上。
安简一抱拳躬身,弯下身体时再次瞄了“安澜月”一眼,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不知道是应该放心,还是应该更担心的安简一,将整个事件的起因原原本本的述说了一遍。
原来,安澜月与安将军,重新安排了城卫所几个营的任务和线路。闹事的几个人,是原先在都城守城门的守卫队伍。因为被调离了原来的岗位,都深深的觉得不忿。觉得是因为之前闯进城卫所杀人后逃走的事,被连累了。
但当夜守城的另三支队伍,却没有没调离。都城城门的守卫,分别有五支队伍。四面城门各一支,还有一支是巡查的队伍。
被调离原岗位的是南城门与北城门的队伍,另外三支队伍,只是互相调换了位置,没有被撤离。队伍中还有几人甚至调去了边城,所以被调离的两支队伍觉得受到了歧视。
虽然说城卫所的卫兵,从身份地位上来说大家都是一样的。可是都城守卫的待遇,却是其中最好的。明明大家都是都城的守卫队伍,凭什么被调走的就是他们?
南城门与北城门的两支队伍队长,恰巧在城卫所遇到了,便开始一起吐槽起来。结果越说越激动,非要去找另三支队伍队长的麻烦。
而这时恰巧,巡查的那支队伍换班回来,三方队长就吵开了,最后上升到了动手打架。而旁边观战的人,见自己队长受了伤,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也加入了打架之中,然后就变成了打群架。
事情看似简单,却关系到整个都城的守卫。郝然云沉默了片刻,回忆着安澜月所写的调换队伍的原因。
“调换队伍,是整个城卫所的政策!什么是政策?就是政治层面上的策略!”郝然云有些想不起来安澜月写的原因了,但是没关系,她还有她的嘴炮!
安简一看着“安澜月”,有些紧张起来。这郝然云不是真的来捣乱的吧?这胡说八道些什么!又余光瞟了眼下面的小兵,见众人眼巴巴的朝着自己看,心里有些焦急。
而下面站的近的几个被捆住的人,则是听着“安澜月”的话,有些震动。少君这个话说的太直白了,可是这样把事情推给上面官员,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暂时的忘记了刚刚打架的仇恨,都有些担忧。
郝然云瞪着安简一,示意她说啊!安简一拿着之前安澜月简化的喇叭,有些磕磕绊绊的重复完“安澜月”的话。果然,底下的士兵一听就哗然了,少君这是要把上层的事情公开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