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迁将准备好的折子,双手躬身递给上前的女官。诸□□望着下方郝然舟的神色,这才觉得心里的火气散了一些。被自己的夫君出卖,现在的你,才是最可怜的吧!
郝然舟看着裴迁,并不是如诸□□想的,觉得自己是如何可怜。只是她真的不明白,裴迁为什么这么做?如果出卖她,是为了换取财富和地位,那他真的有太多机会了。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他一直就是被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在什么时间和地点,因为什么原因,成了别人的人?郝然舟不是轻信别人的人,但一直陪伴着她的裴迁,风里雨里毫无怨言。
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最初的想法,这么长时间,即使一开始没有敞开心扉,但随着时间,郝然舟的确是对裴迁越加信任了。郝然舟相信裴迁,即使到现在,郝然舟也没有立马怀疑他。
待裴迁站到郝然舟旁边,郝然舟淡淡的问道:“为什么?”
裴迁没有回答,答非所问的道:“当初你要放走那个女人,我就劝过你。”
郝然舟静静的看着他:“那她现在在哪里?”
“在刑部地牢里。”裴迁看着郝然舟的眼睛,也淡淡的说道。
围观这一切的诸多官员,不由都愣住了。这时候,国师还有心情和裴迁好好聊天?
别人不知道两个人说的是谁,但郝然舟和裴迁都明白,他们说的是那个被国师放走的女人。
“原来如此。”郝然舟看着裴迁,轻笑一声。原来是那个女人被抓住了。自己一时好心,现在反而成了伤害自己的刀。那么,裴迁是在那个女人被抓之后,成为了国主的证人吗?
“郝然舟,这份折子里,将你放走那个女任前前后后涉及到的人和事,说的明明白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诸□□看着她们两人对站着,如此平静的说着话,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都到这时候了,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看来裴迁对于她,也没有那么重要么?
郝然舟转过着,笑着道:“国主您都认定了,我还有何话说?只是,那个女人即使是破坏了三殿下与夫君的感情,并没有坏我皓月国律法。臣就算救了一个无辜之人,又有何妨?”
诸□□冷冷一笑,这时候也不再装了:“就只是其中一桩罪!朕问你,国师府旁支血脉,为何没有一人能使用皓月权杖?你可知,这对我皓月国是什么样的打击吗?”
郝然舟一愣,原来国主还谋划了这件事。呵呵,真是。。半点都不顾及皓月国了?
“看来国主都已经确认过了?我国师府旁支,没有一人可使用皓月权杖?”郝然舟盯着诸□□问道。
诸□□雍容的脸上,不见一丝笑意,冷冽的道:“如此重要的事,朕当然要提前确认。对此,你可有话要说?为了一己之私,将皓月国弃之不顾,如此的无大局观,是受何人指使?”
郝然舟忍不住蹙起秀眉:“国主,旁支为何无人可使用皓月权杖,臣尚且不知,您为何如此笃定,这事是臣做的?臣为何要做这种事?您口口声声,说臣一己之私,于臣又有何好处?”
诸□□冷哼一声:“事到临头了,你还在狡辩?难道不是为了让你的亲身女儿,郝然云继任国师之位吗?”
郝然舟忍不住笑了:“且不说臣并不想让郝然云继任国师,就是臣想做,又如何做的?国主您这个也有证据吗?可否拿出来一观?”
“大胆!郝然舟,你现在尚有罪名在身,居然不思己过,还在这里对国主无礼!”林梓年在一边忍不住说句公道话的样子,惹的朝堂众人都看了过去。
今日这事,诡异之处颇多,实在是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丞相这个举动,一下子让众人都警醒过来。
郝然舟瞥了她一眼:“林相,我只是就事论事,哪里有不妥了?倒是林相,对国主忠心的很啊?”
林梓年呵斥道:“对国主忠心,本就是为人臣子的本份!由此可见,国师还真是没有半点忠君之心!”
郝然舟顿了一下,看着林梓年似笑非笑:“林相,皓月国的国本是要忠于皓月国。你别忘了,你现在有着这个权利指着我说话,是千千万万的百姓赋予你的。”
诸□□脸色一冷:“国师,朕现在问的,是你国师府旁支的事!”
郝然舟淡淡的对着诸位大臣道:“国师府的存在是因为使用皓月权杖赋予的,若有一日,国师府再无法使用皓月权杖,则国师府享受的权利到此为止。”
郝然舟有转过身对诸□□行了一礼:“既然国主说旁支无人可使用权杖,那国主便撤了国师府吧。至于为什么会没有了,我想国主应该有所猜测才对,不是吗?”
诸□□脸色苍白了几分,看着郝然舟的眼神更加狠厉。
“裴迁!你可有话要说?”诸□□厉声道,不再回答郝然舟的话。她发现了,郝然舟一直在主宰着话题。
裴迁对着诸□□行了一礼,看不清他的脸色,再抬起头时,苍白而阴郁。
“回国主,臣不知。”裴迁不理会诸□□的眼神,低着头不再说话。
郝然舟看着他,却觉得他现在的表演,是如此的讽刺,呵。不知?谁会相信他是真的不知,而不是替自己隐瞒?欲盖弥彰?这一招用的好!比直接指认自己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