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子见到小小的尾尖,兴奋异常,眼光一下子集中在尾尖上,就好像文人雅士出手捉到了三寸金莲那样惬意,一个个发出尖声惊叹:
“好巧好细的尖尖儿!”
“三叔,你好福气!”
八姐白了他们几个一眼,一提臀,把尾尖缩了回去,笑着“呸”了一口。
鼠祖爷并未责备那个三叔,反而含笑打量着鼠花,呵呵笑道:“八姐,你三叔喜欢你,这是你的福气。你三叔是好样的!他昨夜去村长家里,一夜没合眼,扛回洞里五斤鱼干,还有半筐地瓜!你若是嫁给你三叔,来春肚子一鼓,下它一窝崽,做月子下乃的肉和粮食可是足足的啦!”
“哈哈……”桌上发出一片轰然大笑。
那个三叔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而其它鼠辈跺脚的,拍桌子的,乱成一团。
鼠花把眼皮一撩三叔,再看看鼠祖爷,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嗔道:“祖爷净拿我开心!不跟你们玩了!”
说罢,又是朝三叔飞了一个媚眼,然后扭过身子,回手把尾尖往裤带里掖一掖,大幅度地摆摆腰臀,走开了。
此时,饭菜已然摆满八仙桌,一大群鼠辈围桌而坐。
他们身量小,坐在椅子上也只有脑袋高出桌面,伸出筷子夹菜时,需要站起来身来。有几个小鼠辈便索性蹲在椅子上吃饭。
鼠祖爷喝了一口酒,辣得咳了一声,手捋尖硬的胡须,鼠目寸光地看着一桌子都在吃喝,他神情略显满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自打从地下水城迁来渔村之后,衣食足,子孙繁,至今已经五世同堂了!”
旁边几个中年鼠辈忙举起手中酒杯向老者敬酒,酒杯之间碰得叮咚响。
“祖爷英明!要不是祖爷当年从城里迁到这渔村,我们这些人,现在还不是在下水道里跟屎尿混在一起?”
“祖爷站得低,看得远,我们这些晚辈,都得向祖爷学习。”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瘦子站了起来,手举酒杯,“我说两句……”
有人鼓掌道:“大家安静一下,学究先生有话。”
学究把金边眼镜向鼻梁上捅了捅,清清嗓子,咬文嚼字地道:“我谨建议,大家给祖爷敬一杯可好?”
“好!”
“学究先生,你勒两句祝酒词吧!”
“对,学究先生学问那么大,村里退休老师的书被学究给啃了那么多本,今天一定要整出两句出彩的!”
面对大家的称赞,学究荣誉感爆棚的样子,脸上相当得意,不过,他大概知道自己的身份比别人高,所以尽量保持应有的淡定,琢磨了一会,说:“那就让我们一起祝祖爷:福如茅厕蛆常在,寿比坟前不老松!来,干了!”
“干了!”
“干!”
一桌鼠辈齐刷刷举杯。
只见那杯盏交错,仰脖嘬嘴,一眨眼,个个都喝干了,然后把空杯底朝上,又发出一阵笑声。
各自的杯子重新添满酒之后,鼠祖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晚辈们,我们虽然在渔村里站稳了脚跟,但我们不能满足。俗话说,家有余粮心不慌,今后,男的要加班加点,不但夜里到各家各户运粮运肉,白天瞅他们家里没人,也要过去。女的要多吃多生,多生一窝是一窝……另外,他二叔,你们什么时候能把那两只神龟搞定?”
二叔站了起来,表情相当自信:“祖爷,我带着两个侄子,天天去给两只神龟下咒,现在,它们基本上灵气耗尽了!”
“好!”鼠祖赞许地点点头,“这样,龟气耗尽,我们鼠气强盛,以后渔村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张凡听到这里,浑身一打激灵:困惑多天的神龟不灵问题,原来毛病出在鼠患之上!
都是鼠辈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