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毒蜂?宁姝皱了下眉道:“奴才记得,殿下的母妃文才人六年前是因染时疫才——”
“不是!”萧长平几乎把指甲掐断,努力瞪大的眼瞳中闪着破碎的光。
曾经她母妃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乞求她千万不要说出来,因为她想要她活,想要她如她的名字般,平平淡淡、平平安安地在这皇宫里活下去。
可是即便她像条屈辱的狗一样在宫里讨活着,不敢对任何人轻吐真相,任由自己母亲枉死数年,可还是遭遇了今日种种。咒文的事暴露出来,若最终找不到案犯,按照齐妃多年跋扈的秉性,定会将这泼天的祸水栽在她身上,让她再难苟活。
所以,她还有选择吗?
没有了,没有了。
长久的沉默与无声的悲鸣,萧长平木偶人一般紧紧地绷直着,站在空荡荡的,似乎在每个角落里都散发着霉味的宫殿里,默默地跟命运较着劲。
这样挣扎的揪心,宁姝从前也曾感同身受。她什么也没说,只从袖中抽出帕子,递到萧长平面前,为她捧住一颗泪。
啪嗒,一粒水珠在帕子上印出四溅的水痕。
萧长平猛抽了一口气,慢慢启口:“你猜,我从诞生至长到九岁,一共见过父皇几次?”
她扬起嘴角,笑着落泪,自问自答道,“屈指可数。就算见着了,也只是在节日庆典中,混在其他兄弟姐妹中遥遥一拜。不过,我也并未感到太过心伤,因为还好我有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