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疼痛了。
一棍、两棍、三棍……
刑部特制的实心木棍,乃沉甸甸的黄花梨所制,一棍子下来就足以教人皮开肉绽,幸好得了皇后娘娘的特别关照,狱卒在行刑前在木棍外包了一层厚厚的棉花,可每一棍挥下来仍然让宁姝疼出一身的冷汗。然后下一棍,又是一身。没多久,宁姝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堆积过多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发起抖来。
宁姝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忍受着这一份“冒犯凤颜”该有的惩罚。待到二十棍结束,她已眼前发昏,连站都站不起,膝盖一软趴倒在冷硬的地面上。
旁边行完刑后,狱卒冷笑道:“快起来!这才几下子就受不住了,还真是娇滴滴的大小姐。”
宁姝抬起发抖的手抹掉额头那层细密的汗珠,强迫自己站起身一步步挪回牢房,脸上发出苦涩的笑容。
三天。
这样的刑罚,她已经受了整整三天。她在踏进刑部大狱之时已经心里做好了准备,就算是为把戏做足,皇后也会对她略施薄惩,只是她没想到这“薄惩”一来就是接连三日。虽然曹后已经施舍了一点情面,命人在木棍上裹了棉花,可第一天的淤青还未散去,又紧接着迎来第二天的棍棒,连着三天险些要了宁姝半条小命。
她知道,这里面未尝没有皇后警醒之意。与虎谋皮,就要做好应对虎牙的准备。这位手段铁血的皇后娘娘,从来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三天前,她还在推测先来救她的会是父亲还是夏侯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再多的笃定也随着一点一滴流逝的时间而产生怀疑。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