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你啊’,讲的是哪一锅啊?”歙砚跟徽墨一左一右认认真真地蹲在地上。
宁姝低头应道:“不清楚,按照素素的说法,她当时并未来得及推开门看,只模糊地听到这一句之后使臣的脚步声便走远了。
当时素素才意图不轨过,使臣的防备心比平时有增无减,而且他当时说的不是‘怎么是你’或者‘你过来作甚’,而是一句‘是你啊’,这样的口吻,对方要么深得使臣信赖,要么就是使臣觉得完全构不成威胁之人。”
歙砚一边转动着手中的木棍,一边道:“那她的婢女上楼时就没瞧见什么吗?”
“使臣从她房里出来已近子时,隔了一刻左右她的婢女端了擦洗的水到门外候着,听到素素在里头哭才进去,子时三楼琉璃灯都熄了,主仆二人都以为使臣离开了,根本没想到他就死在了不远处的露台上。”
歙砚转了一会儿觉得烫,赶紧扔给了徽墨,徽墨怨怼地瞪他一眼,斗不过他只得任劳任怨。
旁边谈思危道:“那她有没有交代去年八月送她回家的锦衣公子是谁?她给父母治病的钱又是从何而来?”
“阮大傻子阮长安,”提起那个凭一己之力让全家完蛋的阮家纨绔,宁姝啼笑皆非,“阮长安去年迷上了素素,什么金银珠宝、古籍书画不要钱地往她身上砸,让老鸨赚了个盆满钵满,连带着将素素也捧上了寻芳台四大台柱的位置。不过阮长安的新鲜劲儿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两个月就换了新的花魁。”
阮长安一个月前已经被发配边疆,使臣的案子跟他怎么都扯不上关系的。
徽墨眼珠子紧盯着木棍上的东西,分出一缕好奇心道:“你觉得素素这一次说的是实话吗?会不会还在忽悠我们啊?”
宁姝双手抱胸:“半信半不信吧,目前对待他们每个人说的话都要有所保留,不过我预感,此案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极高。”
徽墨点点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