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身后传来的一惊破黑夜的怒吼,连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王贵,都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身子缩了缩,有些得意的加快了逃离的步伐。
···
钟鼓楼,王李二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打开百草集,度过这漫长的一夜,却发觉这百草集上似乎有些湿湿的,桌上不知为何多了些黄色的水渍,
佰草集作为王李二父母的遗物,平日里王李二都是小心的放置好,莫说水渍就是尘埃也难见呀!
书本一开,一股极其难闻的尿骚味扑面而来,原来这一整本佰草集都已被黄色的尿液浸透。
“啊!”的一声,王李二心痛到难以抑制,刚要脱口而出:“我要···”
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种极其幼稚又让人愤怒到极点的报复行为,除了王贵还能是谁。
可怜王李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明明杀人之语已到嘴边,偏偏担心被人听闻,只能滚在地上,一手掩嘴,一手掩目无奈的哭泣。
没有人天生就是孤儿,没有人天生能了解孤儿的痛苦。
没过多久,王李二便站了起来,眼中的泪水仍然在打转,但是目光中多了几分坚毅。
重新打开佰草集,王李二发觉佰草集,好像···没有稀!
王李二的眼中顿时放出了亮光,一页页的翻开佰草集,纸张仍然柔软,黄色的恶心物,随便一抖就流了出去,唯独那尿骚味还萦绕在鼻尖。
传闻在这世上有一种——神妙纸,刀枪难伤,水火不侵,莫不是?
王李二大喜,随即从院中取来了一盆清水,将书置于水中来回荡洗,再提高出来,佰草集俨然恢复如初。
自从王李二父母在弥留之际,郑重的将佰草集交到王李二手中后,这佰草集就没受过损伤。
平日里王李二觉得百草集除开是父母的遗物外,顶多算是一本用复杂文字记载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动植物和一些寻常的治病药方的老书。
哪里还能想到,此书的材质竟然如此特殊?
王李二庆幸不已,委屈和耻辱感慢慢消退,心中默默庆喜书保住了!
“王二小哥?”正当王李二心情波荡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个令人熟悉的声音。
原来是青山镇的更夫王明盏打完三更,来找王李二聊天了。
更夫熬夜幸苦孤独,王明盏一般在打更结束后,一般都回来王李二这里歇息,等到打下一个更的时候,再出发。
钟鼓楼平时作为计时用所,和更夫有着很多联系和往来,王氏宗祠的大门钥匙,王明盏都带着一把。
擦了下泪痕,王李二连忙下到底楼,打开了大门:“明盏叔幸苦了,快进来!”
“咦!王二今天你有点不对头呀!”王明盏把打更的东西放了下来。
王李二苦笑了一下:还是被人给看出来了。
不过王明盏并没有深究,转而说道:“今天怎么稀奇古怪的事接二连三的出来,你还算正常的了。”
王李二料想可能又那家婆娘出墙,或者那家那户因为赌博破产的坊间八卦,于是接到:“怎么了?明盏叔。”
王明盏一改往日八卦模样,一脸严肃的说道:“今天迎宾客栈来了一群黑衣人!”
“诶!这个有什么稀奇的?”王李二道,青山镇背靠玄青山,一条清澈的清水溪从玄青山缓缓流出,由于常年溪水冲刷,在溪旁形成了一条天然的入山道路。
青山镇历来都是小有名气的玄青山入山口,平日里多些怪人也不足为奇。
“不是!我感觉他们好像不是我们岷国人!我常年打更,在街头游走,那些人衣服装扮有种刻意感,像是刻意伪装成我们岷国人!”王明盏坚定的说道。
王李二挤出一个笑容,半开玩笑的说道:“嘿!明盏叔,你还有这个本事?”
话虽然这么说,王李二还是留意住了明盏叔说的这件事情,毕竟今天蹊跷的事情可不少,保不齐王镇长外出见的人就是这些黑衣外乡人。
“嘿!你小子别不信,我吃了多少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知道吗?”王明盏有些恼怒的说道。
“明盏叔,你知道吗?玄青山已经是我岷国的核心地带?”王李二质疑的说了一句,这话既像是在说服明盏叔,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王明盏一时语塞,好像真的不太可能···
深夜无话,后面两人随意聊了些平常的街坊内容,至于那些不同以往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再提。
···
“赏!”青山镇,著名的花柳巷中,王镇长大手一会,一碗一碗的铜钱被王保银泼进勾栏中。
勾栏中衣着鲜艳的舞娘更加卖力了,舞姿也越发大胆,王镇长身边的女郎则越发热切的把身子往那一堆肥肉里凑,丝毫不顾那股扑鼻恶臭。
王镇长满足的笑了,平日里就算是家中女眷对他也是敬而远之,只有在这里还能遗留着他做男人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