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丁丁把自己知道的几乎都说了,当年泊络父亲的死就是她也不清楚详细的,只听说是有人在泊络父亲独自外出的时候就围攻了对方。
将人打晕后,喂了锁住内力的药物,然后扔进了后山狼群,等泊络父亲冲破药物的束缚时已经来不及了,那时的他已经危在旦夕,只有一口气撑着,最后撑到了泊络等人的到来。
看起来,泊络父亲有生存的希望,但实际上,连冲破药物束缚的时间都是在那些人的算计之中的,就是为了营造泊络父亲是意外身亡的假象。
其实要是当年查起来自然是会有漏洞,可那时随着其父死亡,宗门也乱了起来,哪里有时间也精力去查,等宗门安稳下后,痕迹也被扫光了。
至于策划这一切的人,铃丁丁自然是将其安在了邱镜笙的头上。
里面具体哪一步骤是谁的手笔她都不清楚,但总之把一切全安在邱镜笙的头上准没错。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我和父亲都是无辜的,是那邱镜笙胁迫父亲,硬要父亲配合他,当年,他杀了你父亲,然后嫁祸了些证据给我父亲,致使我父亲有了些把柄在他手上,逼不得已的上了他的贼船,其实我父亲根本就不想的!是那邱镜笙图谋天羽宗!”
铃丁丁编造后卖起了可怜,“就连我,我根本就不喜欢邱镜笙,是他为了自己的计划,逼得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一串话下来,之沐江似笑非笑的听着,显然是清楚铃丁丁的话真假半掺,而且他的系统提示音还没响呢。
况且,前面在客栈还说着自己喜欢邱镜笙,才多久就成被逼了。
不过,之沐江并没有揭穿,反倒是表现出了同情,“原来如此,铃小姐和你父亲都是受苦了,你放心,泊络为父亲报仇的同时,仗着往日的情分也会连你们那份一起的。”
话落,他直接对泊络道:“相公,既然铃小姐都招了,你就放她走吧。”
泊络没注意到后半句,只注意到前两个字,他毛骨悚然,“你叫我什么?”
“相公啊。”之沐江笑道,“我们都有了那般亲密的关系,叫你这一声不过分吧。”
泊络:........
他现在真想反驳,你是个男的!他也是男的!不能这样叫!
但看着眼前面露厌恶的铃丁丁,他强忍了下来,“好,我知道了,铃丁丁你走吧。”
“真的?”铃丁丁有些不相信。
“是真的,放心,你走吧,既然跟你无关,泊络也不会找你麻烦。”之沐江眼角轻佻,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道。
听此,铃丁丁自然是慌不择路的离开了,她一口气跑出了天羽宗这才慢慢停了下来,深深的喘了几口气,见真没人来追她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脑中骤然闪过之沐江倚靠着泊络的模样,她又是感觉一阵恶心,眼中的厌恶之色越加的重。
她要尽快回去找父亲商量,势必要摧毁天羽!泊络不是最重视天羽了吗!她就要毁了!还有那之沐江,既然那么喜欢男人.....
铃丁丁眼中的恶意仿若渗了毒一般。
她专心往应灵宗赶去,却是没发现,此刻正悄悄跟在她身后的黑影。
“沐江,你过头了......”泊络有些烦恼的抓了抓头。
“激激她罢了。”铃丁丁一离开,之沐江的神色便变得冷淡起来,此刻泊络的话一出,语气更是疏远了几分,“铃丁丁这已经套不出什么了,她很怕她的父亲,于其逼她把真正的一切说出来,倒不如放她回去,把她的父亲套住。
毕竟她知道的也就那么点了。
我已经把药放在她身上了,只等她回去后把那毒药带给她父亲。”之沐江勾了勾自己的头发,随意道,至于这药,当然是刚才铃丁丁想袭击他的时候下的。
而他激怒铃丁丁,以及一开始不给对方捆绑也是为了这个。
一来方便不动声色的下药,二来放松对方警惕,三来有泊络在完全不需要担心。
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泊络有些恍惚,只觉得对方自从今天开始的一连串行为,都颠覆了自己原本对他的认识。
想到铃丁丁说的那‘欺骗’两字,泊络心里便有了超出自己预料的心慌,他强压了下去,告诉自己,无论之沐江是怎样的,跟一开始是如何不同,对方也没有伤害过他。
可这样一来,到底还是让他发现了蹊跷。
比如,之沐江来了后,他的周围便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后山尸体和玉佩,铃丁丁怀孕被发现,铃丁丁和邱镜笙出来被撞见等等。
现在看来......似乎一切并没有那么巧合,反倒是充满了之沐江的影子。
还有,泊络突然想起了之前宋鸣的控诉,一直说着之沐江是笑面虎最会骗人,他当时根本不当回事,还因为宋鸣说之沐江坏话,把人揍了一顿。
可现在......
一旦有了疑点,以前的一切似乎都充满了破绽。
一桩桩事情慢慢想来,泊络只觉得头疼欲裂。
“你在想些什么?”之沐江见泊络表情不对,心里想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现在比较随意了,反正任务快要完成了,当然是怎么快活怎么来。
“那时候宋鸣没有想qin犯你吧。”泊络没有说别的,只是问了这个,他总感觉,之沐江似乎早早就知道了铃丁丁和他父亲的死其中的隐情,一直在引导着他,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的,或者隐瞒着什么,只不过他不敢问,怕结果不能承受。
“你就不能相信你看到的吗?”之沐江没有正面回答。
“.......好。”泊络沉默片刻没再问别的了,铃丁丁已经别有用心了,如果之沐江也背叛欺瞒他呢?他不敢想,也不敢承受。
只要有一丝丝这样的念头,他便觉得很难受,心里像是要撕裂开一般,比当初得知铃丁丁背叛他还要难受。
那时他只是心里沉闷悲伤,但现在的话,不同,光是想想就觉得心脏刺入了什么般骤疼。
“你准备下吧,等你下属把人带回来,你该怎么审问,怎么处理,还有应灵宗该怎么办。”之沐江见泊络沉默的坐在他的床沿,就是不说话,便开口道。
“我知道了。”泊络被他的话拉回了神,“应灵宗好处理,铃东尽在宗门里不得人心,内部也斗得厉害,恐怕铃东尽没了,那些人高兴还来不及。
麻烦的是邱镜笙,天镜山庄上下整齐一心,就不知他们态度如何了,不过我听说天镜山庄庄主是个清廉正直的人,也许可以跟其谈上一番。”
“你打算直接去天镜?”之沐江道。
“如果这边能处理好的话,而且目前也不知道邱镜笙跟我父亲的死有多大瓜葛。”如果对方也是凶手之一,那么哪怕是得罪天镜,他也会杀了他。
之沐江点了点头,突然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没想到他突然赶人的泊络愣了一下,转头见对方微微闭着眼,面色也有些白,也是,对方今天刚受了伤。
可他暂时还不想走,总感觉想说点什么。
在泊络迟疑间,之沐江睁眼道:“还不走吗?”
“我......”泊络顿了顿,没有离开,反倒俯身靠近之沐江,“沐江,你之前说的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