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积蓄,没有抵抗风险的能力,尽管投石机已经不再了,那就继续采取云梯攻城。
随着呜咽的牛角战号响起,皇太极开始调兵遣将,
镶红旗、正蓝旗、镶蓝旗、镶白旗各出一部分轻装骑兵,这些轻骑兵跨上战马,开始围着广宁府城,寻找城池的防御漏洞。
在皇太极想来,火炮是笨家伙,特别是那种如同大桶一般粗的火炮,肯定会更重,想要移动肯定不方便。
这个时候,进攻从广宁城的北城门,移动到了南城门方向,果然,南城墙上没有遇到臭气味熏天的金汁,也没有遇到炮管粗大无比的火炮。
事实上,广宁府城对于金汁的应用,只集中在了北城方向,这个时候,刮的是东南风,如果在南城使用金汁,臭气就会飘向城内,所以,这方便并没有集中这种物资。
随着呜咽的战号声响起,一千余八旗精锐飞驰而出,两面压上,手中强弓对着广宁府城上的防线鸣放,锐箭如雨。
然而,此时连人影都看不到的城墙上,一排排山桑弩缓缓探出来,如果从天空俯瞰,一定可以发现,南城墙上的天雄军士兵们少得可怜,只有区区一两百人,除了一两百名天雄军士兵,更多的则是穿着五花八门的百姓们,这些百姓们贴身靠在墙跺上,用力将一具具山桑弩装上箭,上好弦,然后递给那些天雄军士兵。
这些天雄军士兵们也也没指望现在百姓能帮上什么忙,就让他们使出自己的力气,把弩机上弦,装上弩箭,递给他们发射。一名天雄军士兵举着弩机,照着已经逼近到离他们不到五十米的后金轻骑扣动机括。
“噔噔噔噔……”
随着一阵阵让人牙齿发酸的金属颤音响起,每一声仿佛都重重的扯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弩箭暴射而出,很多后金轻骑像是被狠狠斩中,怪叫着往前一扑,重重的仆倒,马背上的骑兵被甩了出去,落在地上扭曲成诡异无比的形状,扭了几扭就不动了。
更有些倒霉催连中几箭,胸腔破裂开来,从中喷出一股股污血,像个谷把子一样从马背上坠了下来。挨了一轮弩箭的后金轻骑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散得更开,手中的利箭接连射出,又快又狠,探头查看射击效果的百姓,纷纷头部中箭,惨叫声此起彼伏。
“蹲下,蹲下,谁让你们起来的?都他娘的想死吗?”
随着一阵阵天雄军将士的喝骂,这下百姓们学乖了,在百姓们负责上弦,天雄军将士负责射击,割麦子似的将后金轻骑扫倒一片……
虽然十几名百姓中箭,也有几名天雄军将士中箭,但是,这样的交换对天雄军来说并不吃亏,培养一名弩兵最多只需要一个月,这还是培养高素质的弩兵,大多数弩兵训练几天就可以用强弩射杀敌人了,而培养一名弓马娴熟的轻装骑兵就没有这么容易了,至少也得打熬上好几年!对于建奴来说,用三名廉价的弩兵去换一名后金骑兵,他们都是亏的!
经过一柱香时间的试探,后金骑兵终于如潮水般撤退,那些后金骑兵临走的时候,也随手把坠落在地上的伤兵和死尸带走了。
短短一刻钟,南城城下空无一人,如果不是斑驳的血迹,还是十几匹倒在地上的战马在哀鸣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很快,皇太极接到南城的汇报,发现南城确实是北城薄弱,他果断下令把兵力投放在南城,也利用兵马多的优势,分别在东城、西城、南城,准备进攻的兵马。
这样以来,广宁城的压力就大了起来,人手不足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当然,在冷兵器打仗时间,无论是放箭,还是用弩机射击,都是一个非常沉重的力气活,随着四城同时进攻,后金军队就是采取这种方式消耗广宁府城上守城士兵的体力和弩箭。
这个时候,后金军队连抬云梯的兴趣都没了,他们就是围绕着城墙,组织一股一股的骑兵,向城墙呐喊着冲锋。
只要城墙上有探头露脑的天雄军士兵,然后就是一阵箭雨射过去。
在这种对射过程中,双方互有优势和劣势,首先建奴的优势是,骑兵速度快,而且他们并不是直接向城墙冲锋,还是斜刺里冲过来,想要射中高速冲锋的骑兵并不容易。
当然,山桑弩的射程远,威力大,射速相对较慢,而天雄军士兵有城跺可以防守。后金骑兵杀了上来,手中骑弓弓弦颤动,锐利的箭镞不住的往天雄军的城墙上倾泄。
尽管效果不大,可是后金骑兵还不死心,正在努力寻找天雄军防线的漏洞。
天雄军的弩兵不断射出一轮轮齐射,用手中的强弩回敬他们,双方隔着五六十米不断对射,交换着人命。
这种对射后金骑兵是相当吃亏的,他们手中的骑弓射程不到一百米,而天雄军手中的山桑弩射程则达到二百二十米,不管是射程、精确度还是杀伤力都远胜骑弓,后金骑兵却毫无遮掩,能占到便宜才是怪事了。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阵地前沿都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箭枝,被射伤的士兵捂着深深扎入肉体的箭杆在血泊中蠕动,发出痛苦的哀号,战况堪称惨烈。
皇太极缓缓点点头,这才是他们熟悉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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