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1题记
本篇叙女真占领辽国。凡两战:
名称金辽之战,时间AD1121,地点内蒙,对阵女真完颜阿骨打对辽帝天祚。
名称北辽之战,时间AD1123,地点北京,对阵女真完颜阿骨打对北辽萧太后。
14.2.2 西窜夹山
这一回说到,窜夹山延禧弃国,绝社稷耶律遗恨。
自天祚帝护布搭冈败于金兵后,辽国势每况愈下。而天祚帝作天作地的作功,也为辽国的下行添砖加瓦。
各地的叛乱也不断。先是耶律章奴叛乱,欲勾结南京留守耶律淳谋逆(燕京)。这耶律章奴本就是护布搭冈大军前锋、战败的背锅侠之一,大抵是怕没什么好下场,索性就反了。可惜与耶律淳没有配合好,好不容易才被平定。耶律淳怕被清算,于是带着新组建的怨军出击金军,(也不知是因为筹建过程中民怨沸腾,还是组建后搅扰民间使得民怨沸腾,故名“怨军”。辽国还是文字水平太差,名称上就是显得政治不正确。)也是大败亏输。(在这一场局中,萧敌里等与耶律章奴谋划废立,萧敌里与耶律淳接触,耶律淳怕是天祚帝试探,反而扣留了萧敌里。事情败露,耶律淳就卖了萧敌里。)
接着,上京陷落,天祚帝逃往中京。不思救国,天祚帝带着金银细软又逃到南京(即燕京),中京毫无悬念地陷落。天祚帝在南京一带还是冶游无度,与奸臣萧奉先一天到晚搞搞事。(昏君奸臣,也算是固定搭配吧。)于是另一场叛乱又悄悄来临。上层贵族耶律余睹不满萧奉先祸乱朝纲,勾结宫中,谋立天祚帝儿子晋王,废黜天祚帝。萧奉先大惊失色,先下手为强,一举铲除朝内诸人,而耶律余睹领军在外与金军作战,逃过一劫。就地率亲部投靠了金国,并不遗余力地担任起了带路党。
AD1121年,金军大举进发,开始灭国之战。(之前辽金混战算是“三十六路伐西岐”,到今朝算是“八百诸侯会孟津”。)以阿骨打、吴乞买的皇太弟完颜杲为统帅,以完颜宗翰(粘罕,阿骨打堂弟子)、完颜宗望(斡离不,阿骨打次子)等为主将,以耶律余睹为前锋,大举攻辽,兵锋直指天祚帝行宫。这阵容够豪华的了,大金下宋朝也不过如此了,只不过带路党换了一个,由郭药师取代了余睹,其余不变。
这种时候天祚帝还在作死,偏听偏信萧奉先,弄死自己儿子晋王,结果人心涣散,天祚帝在耶律余睹的攻击下,直接逃往西京,金银财宝洒落一路。金军追击不放,天祚帝在西京也立足未稳,继续往地形复杂的夹山逃窜,一头扎进深山老林里,再也不露面了。在进山前,六军不发,要求惩处萧奉先父子。天祚帝不得已将其遣去,萧奉先父子转头就投金军而去,没想到被不愤的辽军抢下,处死泄愤。一代国贼到此谢幕,也算轰轰烈烈,以及充满传奇色彩。昏君天祚帝躲在夹山里作缩头乌龟,倒还有很多日子要混,因为夹山里面道路复杂迷乱,又有沼泽,大军无法行动,据说只有大辽贵人识路,金军只能封锁,无法追击。
但是天祚帝扔下的烂摊子,还得有人收拾啊。南京周边(燕京,即燕云十六州)几乎成为辽国最后抵抗了,南京留守耶律淳装模作样了一番,还是在李处温、张琳及实力派耶律大石、萧干等的拥立下登上皇位,号天锡皇帝,改元天福,这耶律淳兜兜转转还是登了基。不过因为天祚帝仍在位,二帝并列,所以一般史称耶律淳建立了北辽,而不是承认耶律淳为大辽皇帝。
金军主力在西京附近,西京自然下了又下,在山西一带折腾,又与大辽的姻亲西夏对峙。于是河北一带耶律淳一伙就活跃起来了。所以阿骨打准备亲征燕地,并知会大宋出兵夹击,这一战的结果我们已经知道了,南败而北胜。宋军大败,金军大胜,而夹在中间的北辽军,胜宋军而败于金军,南京(燕京)落入金人之手。AD1123年,六贼、阉竖童贯为了自己功业,以国家巨款赎回空城,阿骨打放眼于天祚帝,故未与童贯多计较,归还了大部分的燕云十六州。于是,北辽搭起架子唱戏未多久,就又轰然倒塌了。其大石等余部奔夹山投奔天祚帝。
而西夏出兵呼应辽国,也被完颜娄宿(即娄室)等杀败。从此西夏也当起了缩头乌龟。最后索性改换门庭,归附于金国。辽国外绝援,内失措,覆没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天祚帝因为阿骨打专心用兵南京(燕京),又活泛起来。开始派兵击金。但是他的人的每一次出击,都惨遭失败。被金军打得狼奔豚突,自己被差点被抓住。就这还不安分,又与梁王作对。后来梁王自立,最终也被打爆。辽史称“辽之内乱,与国始终。”当是相当精准的评语了。
阿骨打自劫掠燕京之后,手中赵姬燕娥过多,(亡国美女,倒是对付侵略者的利器,比如成吉思汗也倾倒于西夏王妃的肚皮上。大金越来越羸弱,与搜刮大宋美女北上,有没有关系呢,值得深思。这真是,“浣衣院里娇声啼,马上男儿骨髓枯。”)就一病不起了。AD1123年,阿骨打死于回军路上。大金皇位转到了早已掌握大权的皇太弟吴乞买手里。同样的兄弟开国,同样的兄终弟及,让人根本无法不联想到大宋。大金与大宋真是难兄难弟啊。不过女真毕竟是蛮夷,大宋好歹是建立了立长立嫡继承人制度的文明国家,这样的对比,只能让大宋难堪。
不过开国牛人阿骨打的死,让天祚帝又冲动起来了。可是,这时天祚帝已经与大石分道扬镳了,你拿什么实力打啊。保大四年(AD1124年)冬季,听闻看守夹山的粘罕回去奔丧,耶律延禧不听耶律大石等人的劝阻,率残军出夹山,南下武州(今山西神池)试图收复山西州县,又被金军洛索(即完颜娄室,他在史籍中化名真多。完颜娄室完全是一代被低估的名将啊。)在奄遏下水击败,(即鸳鸯泊,亦叫鸳鸯泺,即今天的安固里淖尔。据说原是天祚帝行宫,天祚帝第一次被金人击败也是这里,真可谓有始有终。)许多部下投降了金军。
天祚帝经天德军(今呼和浩特东)过沙漠,向西逃窜,路上水粮断绝,只能吞冰咽雪以解饥止渴。次年二月他好容易逃到应州新城(今怀仁县西)东六十里处,被完颜娄室追上俘获。辽至此亡,雄霸中华北国两百年的草原大王朝从此进入了历史的垃圾堆。其势力被新兴的金朝完全取代!(这里交代了大辽末代皇帝耶律延禧,后面再说说大辽的残余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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