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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柳府密辛7(1 / 2)

7.书信玄机

那日书房会话之后,我没有迟疑,回到莫言堂同飞鸟写了封信,将拦他密信的事及其前因后果都同飞鸟挑明说了。

公子说得很对,我和飞鸟之间近来的误会有些个多,若是再这样下去,保不准哪天会因着我俩的缘故,给莫逆居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

我们等了这么多年,决计是不能出什么差池的。所以,有些话我必须同飞鸟说清楚。云俏六年前办的事,定是要跟进查清的;至于她对连姝有什么阴谋设计,也断不能扯上公子。

我给飞鸟去了信。我知道若是我不说,他八成也不会问,但保不准心中会有什么疙瘩在。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却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我和飞鸟之间到底是生疏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飞鸟开始有意疏远我。我尝试靠近,力图有所改变,但总是不得其法,反而将事情弄得更糟。我以为时间会证明一切,会让他瞧清楚我的一片真心,却忘记了横在我和飞鸟之间的,还有山高路远、相去经年。时间也许能证明一切,但时间亦能摧毁一切,我甚至不大确定,在他心中,我和他少年时结下的情谊能否经得住时间和空间的双重考验。

在等待飞鸟回信的日子里,我又给白素发了封信,让她调查自太平兴国八年至咸平元年这十六年间,韦城及澶州附近突然亡故的人家,彼时家中人员的具体情况,尤其注意是否当中有某个家庭成员性情突变、举止异样的情况。

公子和我彼时怀疑,当年那十一个同林太忠一起潜入宋境,后又神秘消失的暗探,之所以无所踪迹,极有可能是李代桃僵,占用了他人的身份。

而之所以有此猜想,则得从飞鸟递呈给公子的那封信说起。信并非飞鸟所写,而是出自韦城龙迎客栈的老板娘柳竹梅之手。只是它内里所记之事,却是令我震愕非常!

世人都道,澶州柳府,富甲一方,商贾之家;柳府员外,畏妻如虎,爱女如珠;柳家娘子,知书达礼,恭谨孝贤。

可谁又知道,那个富甲一方的澶州柳员外柳升,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就被个歹人给顶替了。柳升本人,怕是早化为了一堆枯骨,便是连葬在何处都难觅踪迹。

而那个歹人也当真是好手段,不露痕迹,易容敛迹,竟还顺势霸占了柳升的妻,竹梅的伯母陈墨烟。直到后来一日陈大娘子发觉了当中异样,探听得知真相,结果却被柳升发觉拔了舌,锁入了地牢之中。为做得天衣无缝,这歹人还不知从何处另觅了名女子,在柳府堂而皇之地扮起了陈墨烟,且这一演竟至如今都无人察觉。

不,有人察觉!

那个察觉之人便是陈大娘子的女儿,柳小娘子柳微燕。

但令陈大娘子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微燕明明发觉了那个假陈墨烟的异样,机缘巧合下还见到了自己困在牢中的惨状,却仍是肯听信歹人称自己“疯病难治,关入牢中,免伤他人”的说辞。甚至还为了免除后患,同时讨好她名义上的“爹娘”,于不日前的探望中,给她送来了毒酒菜肴,要致她于死地。

陈墨烟幸得所食不多,又凭着一股子倔强和不甘坚持了足足两日。临终前她将这一切写在柳竹梅手上时,是个什么心情我不知道,但活成她这样,当真是悲催至极、凄惨之至了!

而彼时的柳竹梅能猜到这一切,说起来还多亏了他那个早亡的父亲。

当年她爹爹柳平咽气前,也不是当真什么都没给竹梅留下,而是支开了连卓,同竹梅讲了则故事:

“梅儿,我们柳家祖上往上数三辈,曾经出过个了不得的人物,叫柳昌勋,曾跟着□□东征西战,立了许多功劳。柳家所能累积的财富与权势尽数得益于他。但爹之所以认为他了不得,乃是因着他能审时度势,激流勇退,有自知之明。当年,他晓得□□皇帝忌惮兵权旁落引来祸患,遂主动释权,给我辈子孙留下了偌大的福荫。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柳自明。

你记住,将来......若是......你有了保护自己的本事,得了好的机缘,抑或必须要至澶州柳府时,便先至屋前那株梅树下拜祭下咱们这位先祖,然后再到澶州柳府拜祭下旁的先辈。切记!切记!”

在去澶州柳府前,竹梅忽地记起了此事,鬼使神差地掘开了梅树下的土,却发现那棵她爹叮嘱要拜祭的梅树下有个牌位,但这个牌位上却并未写着先祖“柳昌勋”或者“柳自明”的名字,而是刻着她族中早亡的伯父“柳思礼”。

她不明白何故爹爹将伯父“柳思礼”的牌位埋在此,却告诉自己里头埋的是自己的先祖“柳昌勋”。直到那天她瞧见了柳府祠堂里的牌位,看到了祠堂中的牌位摆设上有个天大的谬误:有人竟将“柳昌勋”和“柳自明”看作了两个人,分别安置在了不同的位置,甚至还是差了一辈儿的位置上。

竹梅心中生了浓浓的疑惑,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柳府祠堂便是闲置,一年也要开那么一两次的,何况中秋刚过,祠堂牌位前的香案上祭祀的水果仍水嫩依旧。那么纵便是下头的人不小心错放了位置,身为一家之主的伯父,怎么竟也没有发觉这个天大的谬误,任祖宗牌位错置呢?除非......除非,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牌位摆放是错的;除非,他根本就不是真的柳升!

竹梅被自己心中冒出的这个想法吓到了,她不敢置信,直至亲眼目睹了牢中伯母的惨状,直至手心烙入了伯母陈墨烟用尽毕生力气书写下的一行字:

“代悲白头翁,夫无女亦无。”

《代悲白头翁》,如今过去了好些个年头,竹梅却是忽然想起了少时的那幕: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爹,你读的这是谁的诗?诗名是什么?梅儿好喜欢。”

花园亭中,柳平闻声,自满园繁花处收回视线,面上浮现抹笑意,温声回道,“出自唐朝诗人刘希夷的《代悲白头翁》,你若想学,爹爹回去写给你。”

“嗯嗯,这两句写的很是有意境,读起来朗朗上口,梅儿很是喜欢。长大了梅儿也要成为像他一样的大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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