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进林间一片光影斑斓。
“我喜欢你, ”魏瑄目光熠熠道。
萧暥却不假思索:“我是男子。”
“我知道,但我还是喜欢你,”魏瑄鼓起勇气道, “我从小就喜欢你,我不想娶别人,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萧暥懵了, 这孩子这是叛逆期到了吗?故意说这些话来怼他?
他随即正色道:“我是你叔。”
魏瑄哑然, 一双星光流转的眼睛顿时黯淡下来, 他低下头, 急转身飞快地向林间跑去, 便消失不见了。
“阿季!”
萧暥猛地惊醒, 就听到耳边一道深沉的声音道:“阿暥, 做噩梦了?”
萧暥才发现自己正偎在魏西陵怀里, 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魏西陵的手臂环绕在他腰间, 轻轻揽着, 给人一种踏实感。萧暥的心不知不觉渐渐安定下来。
他仰起头问, “阿季有消息吗?”
“全城搜索,想必很快就有回音。”
就在这时, 刘武大步流星地进帐, “主公, 谢先生放出的竹冰虫有消息了!”
萧暥精神一振,“在哪里?”
“安康坊的一家医馆。”
“你到底有多少个分身”魏瑄倚在长榻上问炉边煎药的老者。
“此人名叫李衡,是大梁小有名声的大夫。”风长离道, “并非分身, 乃是人傀。”
“看着还挺像个人的。”魏瑄咕哝道, “你本事不小。”
“听着不像好话, ”风长离漫不经心地站起身,道:“客人来了。”
片刻后,萧暥沉默地坐在榻前,小心地挑开魏瑄的前襟,只见魏瑄清瘦的身躯上,新伤旧痕纵横交错,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战场上矢石交攻时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萧将军手有些微微发颤。
他赶紧感谢了‘李先生’的收留救治。
风长离道:“刀伤好治,情伤难医。”
萧暥脸色微微一变,面有愧色,“是我对他照顾不周。回去我会好好补偿。”
云越闻言挑眉看向萧暥,补偿?你想怎么补偿?
贺紫湄一曲舞罢,轻旋柳腰坐在了桓帝怀里,随手摘取桌案上一枚葡萄送到桓帝口中,把桓帝哄得眉开眼笑时,问道: “陛下,听说晋王回来了,陛下打算何时召见他?”
桓帝觉得这会儿提到那小子很是败兴,敷衍道:“阿季自从西征以后就和萧暥走得太近,跟朕倒反而隔着什么。”
贺紫湄笑道:“晋王正是血气方刚想有一番作为的年龄,萧暥带他出征,重用他,他当然就亲近萧暥,陛下若也重用他,嘉奖他,他自然就亲近陛下。”
桓帝摸了摸下巴,似乎是这么个道理。当年他让那小子在尚书署当了个小官,卯着劲天天加班干活。
贺紫湄乘热打铁道:“再怎么说,晋王和陛下是亲兄弟,萧暥对他来说充其量是知遇之念,陛下只要更加重用他,那么孰亲孰疏,不是一目了然的吗?而且,君侯也很看重晋王……”
桓帝眉头一皱:这倒是,魏瑄那小子自从西征以后就颇得魏西陵的器重,还跟他去了江州。此番魏瑄杀了北宫皓出了事,魏西陵还从江州亲自赶来护送他到京城。
“陛下若不计前嫌重用晋王,不仅显得陛下宽仁大度,而且也可以拉拢君侯,此乃一举两得。”
桓帝听着频频点头,“爱妃所言甚是,但如何提拔阿季,还容朕想想。”
“眼下就有一个现成的机会。”贺紫湄道。
“哦?爱妃快讲。”
“陛下,晋王今年要加冠了吧? ”
桓帝这才想起来,魏瑄快要十八岁了。
“陛下可以在朝阳殿给他准备一个盛大的加冠礼,让满朝文武都来参加,以彰显陛下对晋王的恩宠和重视。”
桓帝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准备个加冠礼就是做个样子,铺开个排场,又不需要费多少财力,连官职都不需要许。
贺紫湄又道:“让百官都来参加,这排场铺得越大,不仅彰显陛下对晋王的重视,也展示了皇家的威严和盛世气派。”
桓帝被贺紫湄说得眉开眼笑,“好,朕这就让钦天监择个吉日,给阿季行加冠大礼。”
寒狱
北宫浔灰头土脸地蹲在寒狱里,就着冷水啃了口馒头,硬得差点把牙崩了,他捂着吃痛的腮帮子跳起来,这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了。
“萧将军!我就是让人教训一下那小子,我真没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