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夜风有些冷,花朝欢将身上厚实的大氅裹紧了些。
裴慎注意到她的动作,借助宽大衣袖的遮掩,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果然,她的手冻得冰冰冷冷的。
“提督大人的手可真暖。”
她忍不住回握住他的手,汲取他暖乎乎的体温。
裴慎调侃道:“想当初殿下还嫌弃臣身体太热乎,若非去了静德山庄避暑,殿下怕是一直躲着臣呢。”
她理所应当道:“所以提督大人要学会如何变得冬暖夏凉,这样才能一直受本宫的喜爱。”
裴慎挠了挠她的手心,“殿下真是苛求奴才。”
花朝欢哼了一声,“话说,你就不好奇陈将军和本宫说了些什么?”
他淡定道:“殿下不说臣也能猜到。”
毕竟陈小将军那种头脑简单又莽撞的人,若非裴慎懒得去计较,早就不知被派到哪处边疆镇守去了,哪还有机会在殿下面前出现。
“真是无趣,本宫还以为陈家作为提督大人的对头能厉害到哪儿去呢,结果一个明王妃整天在王府争风吃醋,一个小将军在本宫面前挑拨离间,噢,还有个小嫡女未来要进宫的对吧。”
“按皇上的年纪,招秀女入宫还得再过几年。”
“秀女?”花朝欢失笑,“你可太懂得如何激怒别人了。”
按陈家的身份地位,小嫡女是可以直接一道圣旨立为妃嫔的,裴慎却打算让人家和其他秀女一样入宫,说不定还要受那些下人的刁难,这一举不得气死陈老将军?
“奴才也懂得如何讨好殿下。”
花朝欢斜睨他一眼,显露出几分风情来,“提督大人此话有假。”
裴慎喉结滑动了一下,“怎么说?”
进了寝殿,花朝欢让宫人们都退了出去,整个内殿就剩他们两人。
“本宫已经及笄了,提督大人懂本宫的意思吧?”
裴慎当然懂,但他没有立刻接话。
殿下的直白令他无比欣喜,却也无比为难。
他边纠结着,边点起了一个小巧的暖手炉,等热起来了便递给花朝欢。
“殿下今天也累了,沐浴后早点歇息吧。”
花朝欢就不喜欢他明摆着回避话题的样子,生气道:“裴慎,你为什么扭扭捏捏的,你明明说过会对我坦诚的。”
“万一让太后发现——”
“你管太后发不发现,她早就知道我们俩之间的奸情了!何况你一个拿捏着后宫的人,掩盖一下踪迹难道很难吗?”
裴慎的手指蜷了起来,“我、我只是不知如何向你袒露。”
“我从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太监了,有什么需要袒露的?”花朝欢有些不耐烦,语气就不由自主地重了些,“左右不过是道伤疤,我虽然没见过,但也能想象个七七八八来。”
裴慎不由扶额,“殿下你真是……”
“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怕嘛,若连这一步都跨不过,我们还怎么白头偕老?”
“……其实情况有些复杂。”
“复杂个什么!你要是再啰嗦,你看我扒不扒你就完事了。”
花朝欢说到做到,手伸向了他的腰带。
“等等!”裴慎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腰带,“等等,你听我讲。”
花朝欢拉住他的腰带,“行,你讲吧。”
裴慎简直无奈到想笑,“其实先帝因为我助他守住了皇位,帮我躲过了裴家的判罚,所以我只是明面上入宫为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