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礽仍是依约去了林家。
冯辞在麻琼罗那里醒过来。
她已忘了,如何梦魇挣扎,如何哭着望向沈平礽。
为何遗忘,也许麻琼罗知道。
可麻琼罗只字未提。
看来“刚刚结识”的乃是故人,有故人,必有旧事。
冯辞与麻琼罗,攀谈起来。
便说沈平礽这边。
林家的后花园,沈平礽正在那里,同他一起的还有一位公子,以及冯衍。
那公子,眉眼平和,面带浅笑,一袭淡黄衣衫,手执一卷道德经,巳时的阳光透到他的外衣上,春光仿似皆集其身。
不必问,那公子定是冯辞好奇许久的林先生。
“她总要看到所有。”对话已多时,林先生讲到了这一句。
“既如此,叫她看到便是。”沈平礽低着眉眼,看不清情绪。
“你却不问后果?”冯衍提着一壶酒,也不知喝了几多,皱眉问道。
“后果如何,我都会和翎儿一同承担。”沈平陌坚定道。
“早知如此,当日我就不该听张叔的喂她喝下断绪清思散。”冯衍满脸懊悔。
“当日不服断绪清思,依着莲湜的性子,她只怕连那些时日的短暂快乐也没有了,何况之前她已被迫服下两次,也不多你这一次。只不过此事一旦失败,琼儿也无力挽回。”林先生看着道德经,仍旧是浅笑模样,他却可以带着那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
“那我家鹤翎,岂非太过可怜?”冯衍紧握着酒壶,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