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音袖在府里头作威作福,大肆报复,那头冯辞一个人去了北苑,想找找线索。
自从马贼践踏之后,北苑没了两位公子,破败凋敝,二老爷也不曾派人来打理,四处高挂的白灯笼,已经破破烂烂,有些落下来,在地上随风滚。
孟双照曾说,她的棺木离府之日,大夫人叫人撤了府里的丧仪,冯辞走过东西两院,都撤的干干净净,南苑是几位小姐的闺房,平素都是孟贞住着,更不可能给冯辞挂上白灯笼了。
冯辞来到沈平礽与她的那间屋子,一地狼藉,唯独床上空空荡荡,尤为显眼。她走到床边坐下,手抚着床铺,心念着沈平礽。
自从离开了沈府,冯辞总觉得自己是孤孤单单的。
沈平礽不在,总还有孟双照时不时陪着她,自打遇到宋存渊,孟双照的心便不在了,心不在了,人也不会在,全都去了宋存渊那里,打冯辞被人认作怀王,她总是孤身一人。
之前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她从冯家小姐变成沈家丫鬟,现在又头顶怀王的名号,孰真孰假,着实纷乱。
眼前这空荡荡的屋子,就跟冯辞现在的心一样。
“嗯?”冯辞起身打算离开屋子,被门口倒下的椅子绊了一下,椅子下面压着的一块牌子。
那牌子木头料子,清香幽幽,色绿如玉,圆月形状,一面开莲花,一合开茶花,开莲那一面上还有个青字,下坠青珠青穗。这块牌子浑身上下透出绿油油的气息,一看就不是沈平礽的东西。
这牌子上的莲茶双花,冯辞瞧着眼熟。
“阿实!阿实!”外头忽然有人喊,一听便是孟双照的声音。
“我在这!”冯辞应声喊道,将青字牌藏进怀里。
“你果然在这儿,我刚从外头回来,给你带了些吃的。正巧肃王也回来了,你不是担心马贼的事儿吗,走,去花厅,边吃边说。”孟双照今日换了一块蓝色的面纱,配上一身水蓝的衣裙,好看的紧。她拉上冯辞就往外走。
原是戎灼今日去了府衙,告知陈大人他要接手马贼一事,冯辞希望陈煜因此有所忌惮,早日让马贼放了沈平礽他们回来。
说起马贼,早前他们在沟月山谋算着抢回玉露红一事,冷落了艳中烟,因着玉露红名声在外,连带着那个喜欢玩弄富家公子的三当家也十分上心,把沈平礽和沈垂禄扔在了一旁。
他们担心沈平礽路上逃跑,一开始就不打算带着他一并去无序馆,他们夺了沈平礽的信物,逼着他写了一封信给玉露红,由老四带着两个手下下山前往郢梁。
说也奇怪,自从写完了信,沈平礽便又睡了过去,沈垂禄担心他的身体,但又瞧他气息沉稳,喊马贼找大夫来,马贼也不搭理,沈垂禄只好自己时不时喊一喊沈平礽。
“大当家!来信了!”一个马贼拿着信从外头冲进来,交给了大胡子。
“可恶!”大胡子一甩手,把信拍在桌上。
“大哥,怎么了?”凶神恶煞的老二,瞎眼的老三和白衣黑脸的老五凑到近前询问。
“肃王要插手此事,他似乎和沈家有什么交情,陈大人和沈二老爷叫咱们今明两日就把人放了,连放人的地点都给了。”大胡子答道。
“可是赎金还没到手呢!”老二有些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