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营生吗?
是不是又如何呢?关她什么事呢?封眠摇了摇头,还是不费这脑子了。
钟遥这一回一咬牙,把易阳术的事儿都给说明了,他是真的很担心,洛经这些人既然是她相信的人,想必不会害她。
洛经还是很意外,“所以说一直以来那个凶狠暴力的封眠其实是因为易阳术,而不是盘龙丹?盘龙丹是为了压制易阳术?”
钟遥点头,“的确如此,若是没了盘龙丹,她就会真气逆流,若是被那些个无知鼠辈知晓了,恐怕更要找她的麻烦。但是如今这样,已经不重要了。”
他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是他真的很怕别人伤害她。然而事实上,到了今天,江湖中人不肯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已经认定了她是妖孽,不管真气怎么样都改不了如今的局面。盘龙丹留在她体内,只怕是会要了她的命。
“若是真气逆流,随便一个普通的郎中都可以瞧得出来,到时候于她而言何尝不是另一场灾难呢?”李玏郑重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提醒,“阿遥,慎重啊。”
是啊,若真是到了那般地步,这天底下难给她寻一个容身之处,钟遥就是意识到这一点,才会这么长时间都犹豫不决。
可是到了如今,他就不得不做一个选择,“可至少她还能够活着。”
大不了以后不看大夫了,大不了……离开这里,去延华山,去京城,若是身子有什么不测自有高人相救,大不了洛经去到哪里,他夫妻二人就跟到哪里……
洛经眼下还在研究这个病情,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粘上了。他也觉得这东西得取出来,但是吧,这盘龙丹他就是个蛊虫,进到身体里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得调个药汁儿引出来。前些日子他也研究过不少,就是没法子把这东西配出来,头大。
李玏就像个局外人一样,淡淡地说道,“活着也要看怎么活着,或者说,她原本可以过着更妥贴的生活,不用担心这些。”
他顿了顿,又道:“阿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或许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们,回京城吧。”
回京城是有许多好处的,这想法与钟遥的如出一辙。
“先别想那么远,这蛊虫也不是说取就能取出来的,你容我再研究研究。”洛经这样提议,“在这段时间里她要是再出什么问题,暂且先用栖神丹顶着,不过那东西也是治标不治本,就是能让她舒服些,如今还剩几颗了?”
“一颗。”说起此事钟遥头都要大了。
“一颗?”洛经惊讶得嘴唇都在颤抖,最后只能拍了拍他的肩,“我尽快……”
“不能再配吗?”李玏问。
洛经捂着脑袋说道,“栖神丹药引子难得,我用尽了才配了十丸,唉,总之我尽快,我看咱也别在这儿逗留了,赶紧回京去,回去研究研究。”
大约是真的着急了,这一行三人又过了一晚便赶着回京去了,钟遥还想着不久以后就要成亲,不管日后要去哪里,成亲最是要紧。
人生在世,他尽量不让自己后悔,事到如今,他也越发珍惜同小眠在一起的每一点时间。
那一行人走了三日左右,封眠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主要还是她自己不对劲。白日里她一直黏着小乔姐,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可即便是这样,时不时的大脑就要空白一阵子,浑身无力,只要闭一闭眼,深深的吸一口气,人就能缓过来。
但这只是个开始。渐渐的,她的脑海中开始浮现一些画面,零零散散的,又是十分痛苦的,心中烦躁不安。从前这样的画面只会出现在梦里,可如今大白日的,没来由的就能想起来,这难道就是白日做梦?
她不太确定。
这朝夕相处的,路乔与钟遥不是发现不了她的问题,钟遥心中有数,只希望洛经那边快点有好消息,表面上他倒是挺淡然的,仿佛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儿,但其实他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不过生死相随。
路乔隐约觉得她变成这个样子和盘龙丹有什么关系,那两个人又整天粉饰太平,她脑子里记着一张不完整的方子,记忆里总有些残缺,感觉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即便是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但是表面上大伙儿都挺开心的,距离婚事越来越近,日子似乎散发着喜气。
希望这浓浓的喜气可以驱散这阴霾,给他们一个喘息的余地。
封眠想要的其实不多,只是想要平平安安的活着,就这么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梦想,实现起来就这么难吗?
路乔突然就发现,这人活着吧,求仁得仁还是挺难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最想要的就是最难得的,人生就是求而不得,人可以得到许多的东西,却唯独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这就像个诅咒一样。
路乔最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了想,是自由?还是感情?
若是前者,她怕是此生都无法自由,早就已经画地为牢把自己困住了,不管她怎样的挣扎,都无法逃脱心中的枷锁。
若是后者就更别提了,这世上少见对她好的人,所以她格外珍惜小眠与阿遥,她一定得快些把那个方子想起来,然后说服阿遥,割脉救人。
封眠收摊之后无精打采地往家赶,脑子里乱哄哄的,耳边吵吵嚷嚷的,简直烦不胜烦。
愣神间,一辆马车呼啸而来,路乔一声大喝:“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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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