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门口跪了一批人,端木谆端木翔也在,惠妃和她的儿子也在,还有不少朝臣都在,一一跪着。
“我大兴自开朝起从未衰落过,只因吾代皇子皇孙都接承一个信念,以民为本……”
端木羲和遗言说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但至始至终没有交代下一任储君之位给谁。
端木谆没有子嗣,那么接下来,储君之位,就是端木翔,五皇子端木麟,如果落痕认祖归宗,但必须是认太子为爹,太子亲生儿子,他就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
端木羲和话音断裂后,他便摆摆手道,“落痕你过来。”
落痕弯腰附耳,听他呼道,“把针,拔了吧……”
落痕摇了摇头,“别让微臣……”
端木羲和嫌弃道,“你真没用!快点动手!”
阮轻艾见状,忙招手,“大爷过来抱我!”
落痕一听,急忙跑去床榻,轻轻抱起人儿。
端木羲和气恼道,“我不是叫你别搬动她吗?”
落痕低头。
阮轻艾嬉笑道,“爷爷你别为难他呀。铁铮铮的男儿郎也有懦弱的一面。你再逼他,他都快哭了。这针……还是我来拔吧。看着挺疼的样子……”
端木羲和无奈笑笑,“好吧。那你来……”
阮轻艾捏着一枚银针,轻轻拔出来,问道,“疼吗?”
“不疼。很舒服。”
再拔一根,她再问,“疼吗?”
“不疼了……”
端木羲和慈祥一笑,垂了好几下眸子,像是随时能睡下去一样。
阮轻艾知道,这针就像是氧气管。氧气管一摘。就宣告了老人家的死亡。
连她都在手抖,拔针的动作如同承压万斤,更别说让落痕来做。
最后一根银针拔出,阮轻艾在端木羲和闭眼之际,急声道,“爷爷你安心,你家孙儿,我会替你照顾他的。”
端木羲和嘴角挂满了笑意,终于沉沉睡了下去。
阮轻艾肩膀处,埋下了一颗沉重的脑袋,没一会儿,肩处衣物湿润了。
丧钟敲响。
屋外传来文武百官象征性的哭嚎声。
而真正心痛心碎的人,哭在了心中。
这几日,阮轻艾住在自己的行宫中,落痕一天到晚很难见到人影,应该是在安排他爷爷的葬礼。
阮轻艾比较娇气,躺着就不能动,吃穿都得靠人服侍。
红叶见她这样,再回头看看那个刚能下床就抱着酒罐子喝酒的女人,差点没把自己气晕过去。
“妖儿!你就不能学学人家?躺床上多养几日?”
聂妖嘴角钩笑,“我就不!”
“……”
怎么办?他能拿她怎么办?
“妖儿姐姐!妖儿姐姐!”阮轻艾在呼唤她。
聂妖放下酒罐子,刚起身就被红叶拦住,“你别听她使唤你。你也有伤!使唤不得!”
阮轻艾听见了破骂声,“我没使唤她,我只是无聊寂寞,想找人聊聊天呀!”
聂妖耸肩,“听见了没有?她需要找人聊天,这你也要拦?”
“陪她聊天的人还少吗?嘤嘤姑娘呢?”
青国翻白眼,“也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