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他们在林子里相对宽阔的地方歇脚。
白子锘在打猎过程中发现一条小溪,回到集中地拿了几只水壶和干净的内衬过去。
他在溪边装满了几只水壶,脱掉衣裳在断层那边的水流处冲凉。
高子锰悄悄来到这边偷瞄他几眼,奸笑一下就顺走了他所有衣服,而后爬到近处的树上把衣物放在那儿。
他一想到等会儿可以让大家都看见白子锘赤.裸裸的在树上捯饬的画面,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向晴初提着一只刚刚射下来的飞鸟走向集中地,望见高子锰鬼鬼祟祟的样子,于是好奇的走过去。
白子锘回到岸边扫视了几遍也没有找到衣物,不确定是被野兽叼走了还是高子锰的恶作剧。
他犹豫一下,尴尬的呼唤高子均的名字。
向晴初听到他的声音,转变方向来到溪边。
白子锘听到脚步声以为是高子均,踏上草地走出草丛。
互相对视的两人同时惊愕一瞬。
向晴初迅速转身捂住眼睛快走了几步,白子锘也捂着身体连连后退。
向晴初面红耳赤的说:“我什么也没见,走了。”
“不要啊!”白子锘着急的说,“我衣服不见了,你能帮我去拿一下吗?”
“不见了?”
“嗯,我明明放在地上的。”
“我很快回来。”向晴初奔向附近的一棵大树,三两下拿到了一套男子服装。
她闭上眼睛走向溪边,隔着好几米的距离把衣物抛给白子锘。
白子锘单手接住空中的衣服,飞快穿戴整齐走向发呆的女子。
向晴初回过神来后退一步:“你穿好了吗?”
白子锘瞧见她脸色粉红十分动人,心中的尴尬少了许多,故意调侃她来缓解气氛。
“我不管,你看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向晴初莫名有点羞怯:“你要我怎么负责?”
白子锘笑而不语,缓缓凑近她的素颜玉面。
向晴初感受到了男子刚强的温暖气息,抬手捂住眼睛而缓缓张开一点缝隙来暗中观察。
她看见了一张又痞又帅还有点邪气的笑脸。
她心跳异常一瞬,莫名有点被人捉弄了的羞恼。她放下手瞪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白子锘还想冲她说一声谢谢,就看见高子均和高子锰一同走了过来。
“锘师兄,你方才是喊我了吗?”
“嗯。”
“什么事啊?”
“没事了。”
白子锘看一看高子锰,只见对方态度嚣张跋扈的打量他。
他冷声警告:“高子锰,你我师出同门又结伴上路,我没有惹你,也请你不要惹我,否则不管你是何方妖孽,我都不会客气。”
“切!”高子锰瞟他一眼,无趣的走了。
高子均问道:“锘师兄,怎么了吗?”
“他刚才拿走了我的衣服,还放在那棵树上,显然是要我当众出丑。”
“啊?那……”
“不说了,吃东西去。”白子锘提起几只水壶回到集中地。
张檬已经生起篝火就快烤熟飞鸟了。
高子锰问她:“你在大司马府里是个什么存在?丫鬟还是侍卫?”
“都不算,我只是跟着表小姐,她到哪儿我也到哪儿。”
“不明白。”
张檬解释道:“我父亲原本是在扬州向家当差的,后来因为表小姐父亲的缘故而来了金陵蓝家,认识了我母亲而生下我。”
“我母亲小时候是太后娘娘闺中的丫鬟,娘娘进宫之后就陪着表小姐的母亲,也就是蓝家的三小姐、大司马的妹妹。”
“我三岁之前是在蓝家长大的,后来在扬州老家过了五年,八岁才跟着父亲又回到蓝家照看表小姐,我和她都是父亲的徒儿。”
“所以我不算是蓝家的奴仆,但也会接受俸禄而听从蓝家人的指令和安排。”
高子均:“想必令尊有着盖世武功,才教出了二位姑娘如此不凡的身手。”
张檬骄傲的说:“我爹爹确实很厉害,但我却资质平平,还好表小姐悟性高、有天赋,完全继承了爹爹的武术造诣!”
“厉害厉害。”高子锰敷衍的鼓鼓掌,“你们是不是忘记跟我讲我的身世了?我到底是为什么被送到永康?我母妃又是何人啊?”
张檬看一看向晴初,沉默的切下烤肉分给各位。
高子锰接过烤肉却不吃:“向姑娘,你来给我说说,为什么我从小就被送出了皇宫,我母妃现在可还活着?”
向晴初温声说道:“您出生那年,先帝的皇后赵氏还在人世,我听舅舅讲起,赵皇后与先帝身边一位名叫紫藤的宫女是同时怀有身孕的。”
“由于赵皇后不喜欢紫藤,先帝就没有给紫萼任何名分,而是软禁她直到她生下孩子为止。”
“但赵皇后却生出了邪念,一旦自己生下的是女儿,紫藤生了儿子,那么就用女婴来交换男婴,以此来稳定自己的地位,以防被当时还是贵妃的太后娘娘夺走了尊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