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为什么要派阿秦去管那劳什子瘟疫?!”姑苏宓拽着裙摆闯进她父王隆亲王的书房里,急哄哄地责问,“那些贱民就让他们死在城外好了,眼看着玄栾两国就要真正联合了,您难道分不清主次么?!”
隆亲王背对着她在拭剑,闻言眸中闪过些不耐。
这个嫡女到底是仗着她外祖家在他这的大作用,还是仗着自己对她的“纵容宠爱”,竟敢为了个男人屡次对他这般不知礼数?
不管是从前缠着他去栾国,还是如今为了那个有些古怪的秦公子,她永远都是个只知道为男人奔波的蠢货。
转过头,隆亲王神色变换,慈爱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宓儿,那些个贱民的性命当然无伤大雅,你当真以为为父是这般浅薄的人?”
“不管怎样,你让阿秦回来!那些贱民那么脏,阿秦最是爱洁......”
“宓儿!”隆亲王恨铁不成钢地沉声怒道。
“你当真没有发现,你那男人已经快要脱离我们的掌控了么?!”
“是,他是很听话,可宫中那位,”隆亲王狭窄的眸子闪过一道狠戾的光,“可是对他也颇为倚重!”
父王对她少有这样的疾言厉色,姑苏宓有些呆愣,随即又笃定道:“阿秦不会有二心的,他只是为了娶我在努力......”
“傻孩子,他来历不明,若他是在骗你,该当如何?”
“如果不是因着他最近动作过于频繁,为父还不知他手上竟有皇族的刺客令,再加上他还掌控着璇玑卫......他如今拥有的势力,若他觊觎的,也是父王所觊觎的,该当如何?”
“届时,咱们全族,甚至整个姑苏氏,都别想活命!”
姑苏宓没有把秦冶是栾国前任国师的事情告诉隆亲王,只说是捡到的,故而隆亲王说秦冶来历不明,姑苏宓心里却明白得很。
阿秦告诉过她的,他的仇人都在玄国,不只是当初杀害了他家人的幾王部下,还有如今的玄帝玄后,只因那苏苜狠毒无比,因着厌恶阿秦就联合暗通曲款的百里洐陷害通缉他——阿秦派人到玄国刺杀不过就是想报仇罢了,何况这也是为了阻止玄国和栾国联姻,她真不知道父王在害怕什么!
姑苏宓不屑道:“父王太过多疑,您不是还说过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隆亲王额角的青筋暴起,捏着剑的手都紧了紧:“来人,送郡主回......”
隆亲王刚想叫人把姑苏宓禁足,就见自己的亲信急匆匆地进来:“王爷!秦公子被陛下召到宫中了!”
“陛下还升了秦公子做监天丞兼璇玑统领,赐了天子剑和免死令,指了宫中的阇寰殿为其居所!”
阇寰殿!
那是离天子最近的宫殿!便是配了天家半辈子的皇后都没有这个待遇!更何况允许一个男人住在宫里!
监天丞!
官居二品,原是直接监察天子的近臣,发展到如今,已成了帝王最倚重之人的代名词!
天子剑!
便是连他这个皇帝的亲弟弟都能借口斩杀!
一夕之间,秦公子便和他这个王爷旗鼓相当,称得上权倾朝野了!
“查!给我查!”为什么秦冶不在城内,庆帝却突然交付了全部信任般给了他这样大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