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爷神色自若的回了府,刚踏入池府便立马让小厮关上大门,更是吩咐小厮今日不见外客。
郑重的将竹罐放在书桌上,他深吸口气缓缓打开盖子。露出里面草绿色的茶叶,清新淡雅的茶香袅袅飘出,池老爷像是闻不到一样,将手伸入罐子里。
“嗯?”他微皱着眉,“怎么什么也没有?”捧起竹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难道就是一罐茶叶?”
他原本还以为何知县是借着送茶的名头给他传递什么消息呢,现在看来倒是他多想了,这就是一罐普普通通的茶叶啊。
罢了罢了,既然何知县说有办法,那自己便再等等吧,左右他现在也插不上手。
将竹罐盖好随手放在一旁的木架子上,转头出了书房。
城门已经三日未开,并且县衙也没给出一个说法,这让绥丰县百姓不由陷入一股恐慌之中。原本还算繁华的小镇如今已是难见人影,只留下满地的灰尘。
这日阳光正好,深褐色的桉树上爬满了鸣叫的蝉儿,扰的人心烦意乱。林捕快眼下肿胀青黑,他垂着头踉跄的往县衙走去,突然,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噗!”他脖颈一伸,鲜血喷出半丈之远。
“啊——,林大人,你怎么了?”守着县衙的衙役惊呼一声,纷纷跑了上来。
林捕快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反而嘴里溢出更多的血迹,不过一会儿他胸前的衣裳已被打湿了一大片。
“找大夫,快去找大夫啊!”有衙役尖叫道,声音尖利的恨不得飘上天际。
“晚、晚了!”扶着林捕快的衙役白着脸,他一直摸着林捕快的脉搏,不过短短半息已经摸不到了。
“来人啊,救命啊,我们大人不好了!”又是一道惊慌的叫喊声,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小厮忙乱的从县衙内跑出来。
见到不远处的几人,小厮面色惨白,哆嗦着道:“我们大人吐血了。”刚说完他便看到躺在一边的林捕快,吓得浑身打颤。
有衙役问道:“你是伺候刘主簿的小厮?”
小厮忙不迭的点头,跺了跺脚,只说了一声要找大夫就慌忙的跑开了。
几个衙役相识一眼,都感到风雨欲来。
有衙役苦着脸道:“这可怎么办啊?”
“先将林捕快抬回县衙吧。”有人叹息着说了一句。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绥丰县外的小道上突然疾驰而来一队身穿黑衣的男人,他们个个身姿挺拔,矫健有力,高坐马背之上。
“公子,绥丰县到了,只是......”好像出事了!梓安咽下最后几个字,看着紧闭的城门眉头微隆。
韩远朝拉紧缰绳,一身全黑唯独马蹄一圈白毛的骏马渐渐停下疾驰的脚步,前蹄高扬喷出一个响亮的鼻息。
“去叫门。”他道,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没有一丝波动。
梓安点头,骑着马上去,大声喊道:“我们乃是韩国公府护卫,有事需要进城一趟,还请里面的官差打开城门!”
城内毫无动静,倒是躲在道路两旁的货郎悄悄伸出脖子观望。城门不开可是苦了这些走街串巷的货郎,有些胆大的便偷偷将货担停在了城门口旁,附近百姓急需东西的便到城门口来买,每日倒也能卖出一些。
“公子,里面怕是出事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与池姑娘有关,阿弥陀佛,只希望千万别牵扯到池姑娘啊。
韩远朝半眯着眼,沉着脸挥了挥手,只见几道黑色人影突然飞跃而去,眨眼间便跳入城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