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醒来时,脸色仍如白纸一般,嘴唇都毫无血色。
看到她这副模样,莫书书强忍着没哭出来,把流产的事告诉她之后,逼问她孩子父亲是谁。
“到底是谁这么不负责任?你必须告诉我,我去把他揪过来!”
都是成年人,相互喜欢的情况下做些亲密事没问题,可对方怎么能连保护措施都不做,任由苏菱受这种伤害?
莫书书越想越气愤,不止气那个男人,也恨苏菱不懂得爱惜自己。
相比于莫书书火山喷发般的情绪,当事人苏菱,却显得格外平静,此时的身体情况,也不允许她有任何激动。
她缓缓抬手,微微颤抖的搭在小腹上,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不敢相信,之前居然有一个孩子住在这里,而她这个做妈妈的太粗心,竟一点都没有发现,害得孩子还没有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就那么消失了。
她没有亲人,如果孩子能顺利出生,今后也许她就不会再孤独无依了吧?
可是以她如今的状况,有什么资格做妈妈呢?孩子就算跟着她,也只会受苦而已,或许离开去另一个世界,寻找另一个温柔的妈妈,才是幸福的。
“小老鼠,帮我保密,好吗?”
无论莫书书如何逼问,苏菱都不肯透露孩子父亲的身份,只是不厌其烦的重复这句话,最后,还是莫书书败下阵来。
毕竟她虚弱得像张纸,仿佛轻轻吹一口气,就要随风飘走了,这种时候,谁也不会忍心再逼她。
莫书书点头:“好,你坚决不说,我就不问了,但还是有一件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刚才医生来过,顺便把检查结果带了过来,苏菱流产的原因很复杂,有休息不足导致虚弱、寒气侵体、受到撞击,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却是服用了大量的精神药物!
她究竟生了什么病,需要大剂量服药,医生为保护患者隐私,不肯透露。
苏菱知道,自己的病情瞒不住了,就算现在不说,依莫书书的性格肯定也会想办法调查,与其闹得人尽皆知,不如直接坦白:“是阿尔茨海默症。”
莫书书对这种病不大了解,震惊道:“那不是老年痴呆吗?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得,是不是哪弄错了?”
这里是北海城最大最权威的医院,出错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苏菱嘴角勾起个苦涩的弧度,垂下眼睛不再开口,莫书书也意识到,自己的质疑有多么可笑,心里虽埋怨苏菱一直瞒着这么大的事,但也舍不得再怪她。
苏菱在医院住了两天,第三天便不顾莫书书劝阻,一定要回家休养。
现在她情绪不能产生太大波动,莫书书拗不过她,只好不情不愿的办理出院手续。
回病房的路上,莫书书正琢磨着搬去和苏菱住一段时间,方便照顾她,结果刚进门,就看见向牧站在床边,正在叠苏菱的衣物,脸色非常凝重。
“向学长,你怎么来了?”莫书书打了个招呼。
向牧朝她点点头,而后看向苏菱,声音有些沉,话里话外却全是关心:“刚才我核对药单,少了一盒消炎药,你先躺会儿,我去楼下取。这几天在家休息,不许工作,我会经常过去抽查,如果发现你又逞能,就马上住医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