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了？”
耳边响起顾廷灏的揶揄，苏菱原本挺喜欢他的声音，现在只觉得欠扁。
“我为什么紧张，好好开你的车吧！”苏菱烦躁的呛声回去，把头一转，欣赏起夜间街景。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没过多久，顾廷灏又开口道：“朝华不适合你，不如辞职换个工作。”
苏菱缓缓回过头，眼睛瞪成了圆形。
她适合在哪里工作，难道由他说了算吗？
“换成什么，按爷爷的意思进顾氏？”明知顾廷灏不会答应，苏菱故意问。
其实让她进顾氏，也并非不可以，那样正好能天天见面，时刻待在眼皮底下，也就不担心她再勾三搭四。
可她的语气，让顾廷灏无法表明心意，只能冷冷扔下句：“你在做梦么？”
“呵！”苏菱轻蔑一笑：“我本来就没有自知之明，所以你最好别给我什么希望，不然小心我顺杆爬，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连好好说话都不会了，非要句句带刺么？
右侧的私家车突然加速超车，顾廷灏泄愤般重重拍下喇叭，脸色阴沉的讽刺：“凭你的能力，留在朝华已属勉强，连进顾氏做实习生的资格都没有。之前策划过几次节目，成绩不算难看，但在业界根本排不上位置，你早该认清自己。”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不就是贬低她能力不足吗？这个她承认。
在芝士台策划的两场综艺，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根本搬不上台面，进入朝华后，虽然她得到了认可，但那也是与同期实习生相比，工作多年的前辈光凭经验这一条，就足以把她压得抬不起头。
不过谁的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她目前不够优秀，继续学习钻研就是了，积累成长，厚积薄发，总有功成名就那一天。
至少在被疾病战胜之前，她一定要做出点样子来，给他看看！
苏菱暗暗给自己鼓劲，在抬起头时，汽车已经进了公寓小区，朝熟悉的方向径直前行。
在停车的前一秒，苏菱还抱着侥幸心理，暗想顾廷灏或许根本不清楚她近期的住处，刚才只是在诈她而已，目的是把她骗回家。
但此时，汽车已稳稳停在了向牧的公寓门前。
苏菱坐姿笔直，目不斜视，默默琢磨起顾廷灏的用意，以及他接下来的举动。
发火？骂她水性杨花不知羞耻？还是激动地要找向牧麻烦？
她几乎想象到了所有可能性，但顾廷灏却不按套路出牌，沉默片刻后，居然轻笑了起来。
“没和向牧住在一起，值得表扬。”
天哪，她该不是听错了吧，顾廷灏非但不生气，反而表扬她！
苏菱清清嗓子，略显尴尬：“你还是发脾气吧，这样子……挺让人心里没底的。”
顾廷灏侧过头，有些惊讶似的：“在你看来，我脾气很差？”
这回苏菱彻底无话可说了，眼巴巴与他对视，暗想：脾气差不差，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顾廷灏收回目光，屈指抵在鼻端，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