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向琛立在窗边，静静望着远处的浓重黑暗，许久之后，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拨出一个号码。
“向总，你好呀！”
似乎已等待多时，电话接通的瞬间，苏秀秀活力十足的声音便从听筒传来。
这是个狡猾的女人，必定比苏菱难对付万分。
向琛心中已有成算，顺着她的话询问：“这么晚还没睡，在等什么？”
“当然在等我的合作伙伴啦。”
抱着同一种目的，很多话便不必明说，但有些事情，一定要事先声明，以免将来出现分歧，反而对计划不利。
向琛一改先前的试探口气，严谨道：“顾氏集团是滨华的宿敌，但我要的不仅是整垮一家公司，而是让整个顾家付出代价。”
“了解。”苏秀秀轻笑起来，语气中却也带了几分认真：“只要毁掉顾廷灏，其余的事我一概无所谓。”
双方目标一致，利益也互不冲突，一拍即合。
书房外突然响起脚步声，随即房门被推开，向牧探身进来，打着哈欠问：“哥，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向琛眸光一厉，转过头迅速挂断电话，而后才开口让他进来。
不着痕迹的将他打量一番，向琛把手机放回桌上，坐到电脑前：“手头还有些文件要处理，你也没睡？”
“哦，刚和朋友打游戏来着。”
向牧随口应了声，见大哥似乎没什么事要说，便揉揉眼睛准备去睡觉。
刚迈出一步，又被叫住。
“白天公司里没事，想去哪玩都随你，别总熬夜。”向琛形式化的教育几句，话锋一转，问道：“累成这样怎么不直接睡，特地跑来看我？”
向牧卧室在二楼，而他日常都在一楼书房办公。
方才他和苏秀秀通话，并没有控制声音，如果只是从外面路过，可能不会听到什么，但若是故意站在门外……
“大哥没日没夜的操劳，我当然得偶尔表达下关心了。”
向牧故作正经的开玩笑，谁知向琛却倏然变了脸色，仿似快要发怒一般，于是连忙撇撇嘴，诚实回答：“下楼找杯啤酒喝。”
真是的，不就开个玩笑吗？
让他知道自己半夜还喝酒，肯定又要挨训了！
向牧正暗自腹诽着，没想到向琛非但没生气，居然还露出了一丝笑意：“偷完酒喝，还不快回房休息？”
向牧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对他的好脾气很不可置信似的，出门后都还是一脸诧异。
书房门重新关上，向琛仰靠着座椅，十指交叉搭在身前。
从小牧方才的表现看，应该什么都没有听到才对，否则不会如此自然，想必是自己多虑了……
午夜时分，雨势逐渐加大，伴随着闪电划过天际，闷雷轰隆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