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牧刚进休息室，正好看见肖四秦给苏菱喂姜茶。
苏菱依然头晕得厉害，全身都没有力气，肖四秦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托在她脑后，俯身照顾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细心，也让气氛莫名变得暧昧起来。
经纪人拼命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可惜人家根本没往她这里看。
楚亚见情况愈发往奇怪的方向发展，连忙上前想帮忙，手刚伸到一半，便被侧方伸过来的一只手截住。
转头一看，向牧正面无表情盯着肖四秦。
“你来啦！”大家都在一起共事，关系相处的还算不错，但以往向牧总是笑呵呵的，好像压根不会生气，此时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楚亚心里便有些打鼓。
来回转头打量着二人脸色，不知该怎么缓解尴尬局面时，沙发里的苏菱终于缓缓睁开眼，杏眼中水雾朦胧，很没精神：“向牧，你也过来了？”
苏菱和向牧说话，俨然是对家人的语气，肖四秦再想装作不知趣也不行了，只得慢悠悠把姜茶递过去，跟着还嘱咐一句：“看着她喝完，如果还不行就必须去医院。”
向牧未置一词，角落里被无视的经纪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四，采访马上要开始了，节目组那边还等着我们去对稿，不能再耽搁了。”
刚才直播突然中断，被官博用信号不稳搪塞过去，观众和粉丝相不相信姑且不论，后续采访必须正常进行，这是工作，也是能安抚粉丝、稳定舆论的最直接的方式。
苏菱仰起头，对上肖四秦明显担忧的目光，有气无力道：“先去工作吧，我感觉已经好多了。”
听到她这样说，肖四秦总算跟着经纪人离开。
休息室里只剩三个人，楚亚左右看看，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便也借口找导演商量采访的事躲了出去。
房门刚关上，滑到沙发里面的手机嗡嗡震了下。
苏菱拿起来扫了眼，哭笑不得。
——桃花太旺，不考虑摘一朵吗？
这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连老板的玩笑都敢开。她用力睁了睁眼，简单回了条消息。
——再胡说八道，扣薪水！
手机彻底安静下来，似乎能想象到楚亚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她这才阖起眼睛，继续休息。
向牧把剩下的姜茶喂她喝完，见沙发不太舒服，又探身过去调整她身后的靠垫：“这样垫高一点，会不会舒服点儿？”
“嗯，挺好……”苏菱含糊应下，忍耐酸痛的腰背不想再麻烦别人。
向牧太了解她的性格，当下也不能批评她什么，估算了沙发空余的位置后，扶着她的肩膀问：“我坐在旁边，你靠我肩膀上睡，好不好？”
录节目的现场人来人往，虽然休息室环境封闭，但还是注意些为好。
苏菱双臂交叠搭在沙发扶手上，低头枕了过去，闷声道：“这样就可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固执成这样！
向牧在原地站了半天，见她果真不再改变心意，正准备把墙边的椅子搬来一把，坐在这里陪她，口袋里的手机却铃铃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