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牧站直身体,眸光瞬间变的清明,诚实道:“我不敢喝醉。”
今天晚上突然过来,他确实抱着一种冲动,想要试探苏菱对自己的感觉,其实喝醉后效果会更好,但他不敢。
他怕苏菱到最后关头仍无法接受,而被酒精支配的他,或许会做出令自己悔恨终生的事。
所以他找来几瓶酒,洒在衣服上,像个傻子一样出现。
苏菱喉间莫名有些哽咽,已经纠结许久的想法,在看到向牧此刻的样子后,突然做下了决定。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乱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守护在她身边的人。
“向牧,之前你问我要一个机会,我想……我是时候给你,也给我自己一个答案了。”
苏菱注视着向牧的眼睛,认真而又坚定:“如果有朝一日我想要结婚的话,那个人不是你,相反我会找一个陌生人,哪怕让婚姻变成一场交易,我也愿意接受。”
“为什么?”向牧显然无法理解,猛地抓住她肩膀,沉声质问:“难道在你心里,我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想到安安还在睡觉,苏菱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的对他解释:“因为你对我而言很重要,因为我不爱你,所以我不能再无休止的索取,肆意伤害或者……”
“可我愿意啊!只要你让我陪在身边,照顾你和安安,无论将来会怎么样,我永远不会抱怨!”
面前的红唇开开合合,说出口的却都是伤人利刃。
向牧不想再听下去,伸手按在她脑后,俯身便要堵住那两瓣红唇,心里陡然升起了可怕的念头——至少在这一刻,她是属于自己的!
“你疯了向牧?!”
苏菱低声惊叫,慌乱的转头躲避,右手已经高高举起,却怎么也无法落下。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打向牧。
两人激烈拉扯时,卧室里传出安安一声睡意朦胧的询问:“妈妈,你做噩梦了吗?”
母女俩大多时候都分房睡,想必小家伙是被苏菱的喊声吵醒的。
不能让孩子出来看到这一幕,苏菱推开松了力道的向牧,捂着胸口快速喘息几次,让声线尽量平稳:“妈妈不小心摔了东西,没关系,继续睡吧!”
“唔,记得要小心点哦……”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听不清,应该是小家伙抵不住睡意,重新陷入了梦乡。
苏菱长出一口气,想起身后还站着个人,忽然连头都不想转。
这些年有许许多多男人对她示好,其中也不乏出色的,但她对所有人都如出一辙的客气冷淡,唯独对向牧,她总时刻保持耐心和朋友间的亲近,不只是因为亏欠,还因为向牧尊重她,发自真心的尊重。
可方才他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失望!
向牧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低头站在原地许久,才翕了翕唇,嗫喏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