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接连两日的纸醉金迷后,从会馆出来,卷毛的银行卡里已抹去了好几个零,正摇摇晃晃的走在街头,打算回家美美的大睡一觉,睡醒之后再接点“生意”搞钱,一辆银灰色大众车突然停到身前。
他脑袋已经麻木,幸好本能反应还在,灵活的闪身避开后,气势汹汹的冲过去敲玻璃。
“开这么个破玩意儿也敢玩漂移,嫌命长是吧?”
车窗缓缓滑下,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西蒙将手臂搭在车窗上,掸掸烟灰,歪了下头示意:“上车。”
照片上女人满身鲜血的模样,一直印刻在脑海里无法抹去,卷毛看见他立刻涌起阵恐惧,下意识退后两步,连连摆手:“原来是大哥您呐,那个我……我有点急事要办,下次有机会我再请您喝酒。”
说完,转身想跑,旁边的大众车却慢悠悠的跟了上来。
西蒙老神在在的轻踩油门,舌尖抵腮:“天太黑,一个人走夜路危险,我送你一程。”
卷毛僵硬的停住步子,笑得比哭还难看。
大男人怕什么危险,反倒是被他这么游魂似的跟着才吓人,仔细想了想,还是识时务些为好,要是被他这种人知道了住址才更麻烦。
“那就麻烦大哥。”
卷毛小跑着绕过车头,刚坐进车里,西蒙便抬手在中控台上轻轻一按,“咔哒”一声,车门锁住,车窗也重新升起。
见这阵势,卷毛吓得汗毛直立:“哥,咱们有话好好说,我也没得罪过您,您看这……”
“别害怕,问件事儿,说完了你就能走人。”
西蒙递了支烟过去,见卷毛颤巍巍的接到手里,勾了勾唇把打火机也扔给他,开门见山:“上次一起办事的那小子,他是谁的人?”
卷毛正打算点烟,一听这话,火苗险些把手烧了,连忙甩甩手摇头:“不知道,我老板是苏小姐,那人跟我不是一路的呀。”顿了顿,又苦着脸道:“大哥,事情不都办完了吗,道上规矩您比我清楚,还问这些……不是让大家都难做吗?”
“生意”结束就分道扬镳,不准再提起,也不准再对外透露一句。
规矩摆在那里是死的,是否要遵守,还得看人。
西蒙掏出个信封,反手扔到卷毛身上:“查点儿私事,就这一个问题,答对了有好处,要是嘴硬……”
“我不是不肯说,而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哇!”
卷毛心惊肉跳的拿起信封,放到置物台上,凭手感就能摸出数目不低,可有些钱能要,有些钱收了只会招惹麻烦,他心里还是拎得清的。
“不知道?”西蒙冷冷瞥过去一眼。
那天把受伤晕倒的苏菱带去出租屋,一路上那个来路不明的人没少教训卷毛,大概是看不起他胆子小,办事又不稳妥。卷毛不敢当面发作,出去方便的时候以为周围没人,气冲冲的嘟囔:“装什么装,真以为没人认识你?惹急了老子搞死你!”
西蒙当时恰好要去附近巡查,防止来时被跟踪,听见这句话便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