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长得惊人。
次日明光泼洒,阮雪音睁眼,感觉像睡了三天三夜。
顾星朗亦鼻息沉沉,侧躺面对着她,还自酣甜。是太累了,这样累,昨晚却不知节制。
她抿嘴笑起来,不自觉的腻。又忆起此人为证明并不嫌弃她的腿,细细品,更拢不住心中蜜意,抬手抚他的脸。
“傻子。”她轻声,思忖那会儿膏药该都被肌肤吸收了,却毕竟有残留,这家伙岂非吃了一嘴?
顾星朗便在她连续触碰又柔声自语的搅扰中,缓慢睁眼,先是透出没睡够的烦躁,然后渐清明,反应此地何地、接下来要做什么,笑意浮现。
“没料还能这样过一夜。太奢侈了。”他今早声尤哑,听在阮雪音耳里酥软至极。
“总要歇一歇。所幸都在蓄势。所幸因三哥出现,那头,该要费些时候。”
她说得,仿佛所有人只是在精心准备一场游戏,游戏结束,还能各自安好,无关生死。
“他好么?”
昨晚太震惊,又太珍惜难得的良夜,以至于所有话头方起便被掐熄,等着春宵过后,重新再提。
“好。”阮雪音答,指身体康健,“比我以为的还要好。”指太子为人。
顾星朗笑起来,“的确。三哥他,”
他停在这里,似陷往昔。
阮雪音忽反应他还是小少年时,整个祁宫的光华该都在顾星磊身上——兄长已成器,他还没长大,所擅亦不同,其实无从比较——但彼时他心悦晚苓而晚苓仰望三哥,总归,是有些阴影吧。
“但无论怎样好,”忙凑近些捧他的脸,“都不及我的夫君。”
顾星朗被她这话拉回思绪,先一怔,揽人入怀,“越发会哄人。我哪至于如此小气。”
他自无须小气,成年后的顾星朗,俘获了不知多少人心,更胜兄长昔时。
“这些年吃了那么多宫中甜食,嘴里尽是蜜,想不会哄都不行。”阮雪音咯咯笑。
昨夜欢愉袭上心头,顾星朗咬她耳朵,“确实甜。甜得要人命。”
阮雪音意会这句所指,直把脸往他怀里深埋。
两人缠闹一番,又在锦被下消磨三刻。直到外头重咳,似嫌一声不够,连咳两声,再唤“主上”,顾星朗探头出被窝,
“怎么?”
外头没吱声。他即知是要事,翻身而起,利索穿衣,出门日光大盛,满目苍青。
暗卫行礼毕,刚抬头要禀,一眼瞧见君上颈间艳丽的红痕。
小小两颗樱桃印,相距不远,深浅不一,无限旖旎。
顾星朗察觉对方视线,泰然自若,又问一句何事,在暗卫垂眸禀奏之际,悄悄抬手拉衣领。
“刚得到消息,有了,是个妇人,年约五旬,颇觉姿色。”
只半瞬,顾星朗明白了是谁。
姑娘们已备好吃食,他进屋时阮雪音刚穿衣洗漱毕,正小口喝水。
玉颈上、耳垂后也有艳粉的痕,姑娘们都看见了,一个个面红耳赤,见主君进来,更是脑中生图景,更加面红耳赤。
顾星朗心下好笑,命她们都出去。阮雪音方觉有异,便问缘故。顾星朗指她又指自己,都在脖颈附近,阮雪音登时追悔莫及。
“皇后殿下功力深厚、技艺了得,正该叫一众追随者知道,好事。”他幸灾乐祸,畅快吃喝。
阮雪音愤愤举箸,另一只手将衣领往上提了又提——春夏领低,哪里提得上去?
这般气咻咻实则甜蜜蜜地用完早午饭,顾星朗坐直身子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