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杀了我?”
“你倒坦诚。”
“我说不是我你信么?莫说你,我听到喊祁君遇刺的时候都以为是我。怎么想都是我啊。”
“我想不出谁比你更有动机。”
竞庭歌冷着脸,“你夫君受了伤脑子不好使,你也被这一箭吓丢了魂儿?”她一副情字误人的嫌弃模样,
“师姐,说好的上官夫人在锁宁城等我们,苏晚晚也戴着面具点了火,你信誓旦旦同我讲老师必也会现身,如今我们都要走了,她们人呢?”
阮雪音如遭冷水泼。确被顾星朗遇刺蒙了脑子,也被时局变幻阮家前路和自身处境之矛盾乱了心,竟将此一项丢到了棋局外。
老师要一个结局,希望自己和竞庭歌帮她看。
换句话说,如果她对结局满意,很可能就不会现身;不满意才会继续背后推手,直到等来她,应该说她们,想要的结局。
如今是何结局呢。崟国易主,三百年阮家被逐出锁宁流放三国。
阮佋还活着,阮氏全族都活着。
以阮佋口中东宫药园的版本看,这结局确不是她们想要的。
那是什么,拿人命灭全族么。
老师,程家,兆国,究竟和隔着一整个大祁的西南崟国有什么深仇大恨。上官夫人又是什么债,死去的苏落锦和竞颜衣知道她们是这场亡国恩怨里的无辜牺牲么?
程家葬送于段氏啊。
“阮仲说姝夫人之姝是她当年自己求的,因自诩美貌。阮佋很觉妥帖,便允了。行合礼经,言应图史,贵而不恃,姝且益光。”
“她还贵而不恃?”竞庭歌讪笑,“阮墨兮那副娇赖恃宠的作派,全是承其母。也罢,封夫人的诏哪有写不好的,睁眼说瞎话也要理直气壮。这是阮仲去查了告诉你的?”
“嗯。”
竞庭歌啧啧,“这么点儿破事也值得国君亲问内史,你如今攥着两国君主的心,我怎么打得过。”
蔚国怎么争得过。
此一句戳了阮雪音隐忧,她暗忖不正合你离间纵横之策?
“姝夫人姓夏,这两日在崟宫我又细细查阅典籍,长乐郡夏氏是当地原住民,多数居山中,本就有观天象识运途的传统。”
竞庭歌撇嘴,“这些都学过吧,所谓常识,算查的哪门子新知?”
“且听我讲完。也就是说,姝夫人,乃至于太子妃,对天象手相各种运势包括堪虞之术的擅长承袭于家族,与拜师什么的关系不大。”
“所以她是为入崟宫特意拜的师?”
阮雪音点头。
“能连上。”竞庭歌稍转脑,“那长乐郡夏氏又同阮家何怨?你如今复局,是将所有人都放在阮家对立处把她们排成了一个阵营吧?缘故不一致而目标一致,我的看法,她们很可能是在入宫后彼此察觉蛛丝马迹,确定是对准的同一个靶子,然后决定联手。”
“我也这么想。阮佋说闵怀太子的脑疾拜药园所赐,数年后迎娶的太子妃又恰巧是姝夫人族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圆。”
冷风卷帘,竞庭歌互磨指甲盖无谓望窗景,“那苏晚晚不是顾星朗的人?此刻在哪儿呢,带上了么?姝夫人和太子妃也在,是跟我们往蔚国,分道各走一边之前,你还有机会。”
阮雪音瞧她一副甩手姿态,待要强行予任务,忽察觉她今日面色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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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