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老和武东海听闻此言,皆是瞠目结舌,无比惊惧的看着徐公子。
“如此说来,当初那天道源流被毁掉,也是和你脱不开关系?”武东海愤怒的问道。
身为天道峰长老,当初天道源流被神秘人所毁掉之时,受到最大损害和影响的,便是天道峰了,而且,天云山境内,各方势力的苛责之声,也全都落在了天道峰的头上,更别论之后大规模的天僵复活了。
武东海瞪着徐公子,恨不得把他杀之而后快。
可没曾想,徐公子却是摇了摇头。
“不,天道源流被毁,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至于真凶是谁,恐怕我即便是说出来,你也绝对不肯相信。”
武东海怒喝道:“少在这卖关子,有话尽管说,有屁尽管放!”
下一秒,徐公子冷哼一声,说出了一个让江枫三人,都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答案。
“毁坏那天道源流的,不是别人,正是你们天道峰的自己人!”
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在江枫三人的耳中炸开。
武东海涨红了脸,怒斥徐公子一派胡言。
徐公子却是眼神默然的看着武东海,不紧不慢的说道:“武长老,可不是我胡说八道,毕竟当日在天道源流结界内,所发生的事情,除了我,便是再也没有第二个目击者,而且你不妨仔细想想,那天道源流结界,被你们天道峰的精锐弟子日夜看守着,除了内鬼,还能有谁神不知鬼不觉的毁掉它,并且不被任何人察觉?”
听了这话,武东海的脑门上,顿时滴落了一滴冷汗。
三个月前,毫无征兆,位于天道峰山巅的“天道源流结界”被一个神秘人毁灭,释放出了被镇压的“祸乱之瘴”,由此揭开了天云山乱局,众多天僵强者陆续复活的序幕。
祸乱之瘴脱困后,立即吞噬了结界附近三个村庄的一千村民的灵魂,并把他们的躯体感染成僵尸,又在蛮荒山区里横冲直撞,吞噬了好几百个山精野怪的灵魂,举目望去,眼界所及活生生的东西都吃光后,随即潜入天道峰脚下的云渡河中。
几个侥幸逃过一劫的天云山妖族,慌慌张张赶去天牢,把此事告诉了云中君的父亲云中君。
云中君非常困惑,掐指卜卦:“天道源流结界牢不可破,即便有所疏忽,没来得及修补阵眼,也不至于让祸乱之瘴冲破结界,难道祸乱之瘴的修炼有了新的造化?咦……怎么算,都算不到祸乱之瘴现在在哪?”
可是,现在怎么算,都找不到极度危险的祸乱之瘴。
“难道祸乱之瘴顺着云渡河,去了隔界山的另一边?游出了海?游出了千里之外?”云中君忍不住自问。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更加棘手了。
而且,有件事让云中君十分在意。
即便祸乱之瘴现在出海逍遥,可天道源流结界的力量,当初可是三位天道之剑的执剑人亲手封印的,附着五行,施加以弥天咒法,距离上次修补阵眼不过二十年,结界的威力依旧强大。
祸乱之瘴非常凶暴,但毕竟是一团纯粹的灵念,就算莫名其妙从“天道源流结界”中觉醒,也只知道用巨大的蛮力煞气冲撞,哪晓得配合五行方位,解开结界?
“有人故意毁灭,破了沙孤烟、张道玄跟我下给祸乱之瘴的封印?”云中君皱眉。
如果是真的,会是谁呢?
不是沙孤烟,不是自己,张道玄最近三十年,便再也未曾踏进天云山半步。
论结界之强,除非天云山境内排的上号的强者们,全部联手,否则结界封印不可能被破,还是,天云山境内,还有自己还不认识的绝世强者?
更奇怪的是,如果只是想纵放祸乱之瘴作乱,来个幸灾乐祸,尚也不是没法解释这种动机,可祸乱之瘴现在又彻底消失,感觉起来就像是有人“偷了”祸乱之瘴一样?
到底是谁有能力偷祸乱之瘴,偷了又要做什么?
总之不会是好事。
而如果对方有能力偷走祸乱之瘴,那么,那一件所谓的“不会是好事”,肯定将着落在云中君的身上。
毕竟,他现在原本就是戴罪立功之身,天云山境内大乱,其它各方势力,不仅会被过错都归咎在他的身上,更有可能,他会被列为做出此事,故意放出祸乱之瘴的头号怀疑对象,罪加一等。
这团祸乱之瘴的年龄,几乎与天云山所存在的历史一样长,某种意义上,它就是整座天云山呼吸消化,所排出的恶念杂质,天云山的天道,有多么巍峨庄严,这团祸乱之瘴,就有多么危险邪恶。
而且,祸乱之瘴的食量大到无法与天地万物平衡,不是天灭,就是它亡,吃不够时就暴躁异常,为了吃到更多的东西,不惜冲撞与它对抗的一切。
更棘手的是,就好像人体癌变病变的器官,心理上阳光和阴暗的两面一样,祸乱之瘴再怎么危险邪恶,也无法毁灭它,因为它是和天云山共生共存的一部分。
对待祸乱之瘴,永远也不可能将其毁灭,那将会造成整个天云山的崩溃。
或许长期沉睡最合适祸乱之瘴,那就只能封印它。
偶尔几百年放风一次,缓解它的暴躁戾气,再让它继续安睡下去,应该才是平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