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之前无知,胡作非为,挨了打之后清醒了几分,时间荒废已多,不敢再懈怠,便既是如此也想读书。我想买马,无处可买,便去烟花之地买了一匹,没想到买畜牲比买人还严重。牵回来到当晚被打的皮开肉绽,差点就死掉了。”
谢师傅哈哈哈大笑,气氛一下缓和了。
“十七少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性情洒脱孜意,不拘小节。我进来时还好奇怎得院子里拴着一匹马。原来它就是十七少落难的罪魁祸首。”
“若不是挨打,也无整日在床上躺着反思的机会。这打么,不亏了。”
谢师傅比刚才笑的更大声了,“乐观心宽,孺子可教!”
此话一出,十七少一下子挣扎着要坐起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赞许,居然是绑着绷带趴在床上。
“师傅…”
“哎,不用不用,我既然接受了这份差事,便有心理准备,十七少赶紧躺好,耽误了养伤倒是我的过错了。十七少想学兵书,在为师看来随意了解一二便可,千万不要深究。”
“为何?”
“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多除了徒增烦恼之外再无任何益处。就拿兵书来说,一般男儿但凡领悟了几句,都觉得可以统领军队上战场常胜不败。心气儿高了,一些寻常事物的乐趣便再也看不到眼里。十七少想买马,但凡对马有了更多的了解,必定想买更好的马,到时十七少无处可买。再闹出类似于烟花之地买马这种笑话。”
方才对师傅涌起的感激之情,瞬间消散了,十七少朗声道,“那照谢师傅说来,我不配有任何高洁的志趣,想什么都不可能得到。只会增加制造笑料的机会!”
“少爷少爷,为师不是那个意思!”
“你如何不是那种意思,我算是明白了,没人想我十七少变好,府里一边默许我胡作非为,一边因此来惩戒我!把我整成废人!”
“少爷,府上若无人关心你,那怎会请为师来。少爷的志趣和抱负应该找到更合理的出口。”
十七少冷静了一些。
“少爷身子不方便,读书这种辛苦事不能操之过急,要不今日就到这里吧,下次,为师会调整教学策略。”
谢师傅走了。
椿儿端茶进来,“瞅你的犟驴脾气,我是谢师傅直接甩袖走人!”
“唉!”十七少脸埋枕头里,“我…我恨!把院里的那匹马牵回去,我不要它了!”
“为了它糟了多少罪,放走了就啥也不剩了!你要是难受,等不上课时给马套上车,拉你出去逛逛。也让它好好给你卖卖力气!”
“我要坐船下江南,我要离开王府!”
“又想媳妇了,这点出息!”
“我不是想媳妇,我就是想出去!拿笔墨来,我要给椛家大小姐写信!”
“椛阡陌大小姐,见字如面,我瑞王府十七少爷,因幼稚无知闹出笑话,遭受家法皮开肉绽,整日困于床榻,苦闷心酸无法与外人道。我虽出身王府,但母亲地位卑贱,早早离去,不能给我庇护。独自成长饱尝王府冷眼,时时渴望独立于王府,堂堂正正立于天地间…”
十七少写着写着便哭了,泪打湿字迹。
“罢了罢了,这种话怎好说于集万千宠爱的巨商家族的大小姐听,只会觉得我莫名其妙…”十七少团掉信,写了几句话,心里到因此疏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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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