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娴熟到只怕是做过了无数次。
施鸾乔暗叹了一声。民国末开国初的那个时期的女子，无论身份高低贵贱，学识是否渊博。都有着女人天生的温婉柔情。
但是时下的女子大多不肯在如此为男人折腰了，她们口口声声地说要男女平等，要个性独立，却忽略女性天性特有的温和柔情。即使是施鸾乔，她也不会在结婚后一辈子都呆在厨房这一小天地，她要出去工作，不会困在一方小天地里。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莫夫人笑道，重新拉起了话题。
答话的是一进门就没怎么说话的女子——雪山红狐，也是雨天手下的作家，五个人里面和施鸾乔一样是女孩子的作家。
此刻可能真的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主动开口道：“正在说老师之前那部《苦娘》的作品呢。”
莫夫人观众人的脸色，在施鸾乔处停了停，笑道：“看来是这位小姑娘说的吧，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看得懂莫老师的书吗？”
施鸾乔忙不迭道：“不敢不敢，老师叫我小乔或者施鸾乔就可以了。”
“这个小姑娘很有灵气，也很刻苦，小小年纪，读的书就不少啊”——莫寅在听了刚才施鸾乔对他作品的刨烯后，现在再看向施鸾乔时，很满意地点头笑道。
“哦！”莫夫人倒真有了几分好奇。自古文人皆有一身傲骨，这是文人的通病。
莫寅有才气的，自然也有傲骨；她也清楚自家丈夫的性子，从不轻易赞人，凭你天王老子国家几把手的后代，没有真才实学也休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赞美的话。
就为了他这个倔脾气，两人在年轻的时候不知吵了多少架，他那一身病根就是因为不肯对那些腌臜小人折腰，在那特殊时期被折磨后留下的。
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从进门到现在才过了多长时间？居然就能让丈夫对她另眼相看。
想到这里，莫夫人细细打量了端坐着的施鸾乔，嘴里笑道：“小乔？！除了看《苦娘》外，还看过什么书籍吗？”
“小女现在高中毕业了，认识的字变多了，从高一开始就已经尝试看《红楼》、《儒林外史》、还有研读明清两代的历史”——施鸾乔沉稳地道。
“真是好孩子，想不到你这小小年纪，居然连静下心来研读历史介类的枯燥书籍，倒真是让我惊讶，难怪连老头子你都赞她一句呢”——莫夫人招了招手，“过来，坐到奶奶这边来，我可要好好瞧瞧，谁家养出了这样的闺女。”
施鸾乔有些腼腆地起身，在她身边坐下了，一股隐隐的檀香味从莫夫人身上传来，施鸾乔这才了然。
想必这位应该是大家闺秀无疑了，传闻古时的大家闺秀一般都喜欢在衣服上熏檀香，对于时下流行的香水，反倒很反感。
莫寅笑道：“难得夫人都喜欢你，真是个有福的孩子。”
陈鸿在社会上历练了这么久，一下就听出莫寅两口子对施鸾乔的喜爱，这是要多了解施鸾乔的节奏？！于是马上顺着莫寅大师的话接下去道：“是呀，老师，施鸾乔这小姑娘年纪虽小，但却是最勤奋的，她从十五岁起就在网络上写小说，这几年下来，成绩还算不菲，虽然风格还未定型，但她还是很愿意尝试各种类型的小说”。
听了雨天的介绍和赞美之后，施鸾乔也没表示多大兴奋，只在一旁淡淡地微笑。
看着施鸾乔沉静却不是娇俏的样子，莫夫人心下欢喜，只是一转念，又暗自忖道：小小年纪就如此出世，可不是什么好事，可别伤仲永呀。
想到这儿，她笑了笑道：“看书虽然好，只是你小小年纪，怎么也会看历史这种冷僻的书，现在已经没什么人看了。便是我自己的学生，我偶然间提起，都没有人认真去看过。”
贾公子在一旁笑道：“这个我知道，她不是写了一本《京华烟云》么，因为是发生在民国期间的故事，所以她才会找明清时期的历史来研究，我说的对不对。”
施鸾乔点了点头，“贾哥哥说的对，因为写书的需要，所以我查了很多资料。明朝留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明十三位皇帝在位期间，大明的祖训：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是我们汉族人最高光的时刻；
至于清朝，有功也有过，清朝虽然让轩辕国的封建社会再度进入一个高峰期，但也因为前期的镇压而在历史上被留下垢病。”
她的这番话，让莫寅两口子很满意地在心底暗自赞同。
莫夫人摸了摸她的头道：“真是个好孩子，以后想过考哪所大学没有？”
施鸾乔点了点头，淡淡道：“从初中开始，我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考入首都大学的文学系。”
语气平淡，面色如常，但一股傲气和自信从骨子里透出来。让在一旁观察她的莫寅不住点头，不骄不躁，沉得住气，而且不怯场，将来定能有一番建树。
想到这里，莫寅哈哈笑道：“你不是常说时下的学生都太浮躁了，不肯沉下心来搞学术么，我看你这么喜欢施鸾乔，不如就收她为徒，先磨练两年。将来你再将一身衣钵传授给她，也算了却你的心愿。”
莫夫人本来确实动了收徒的心思，只是按原先的打算是先收她做个记名弟子，看其以后的表现再升为亲传弟子，传其衣钵。但见丈夫说了，也不好当面驳他的面子，因对施鸾乔道：“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这话，一股狂喜之情在她的胸腔里慢慢扩散。施鸾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来一般，浑身的血液早就已经燃烧至沸腾了。
首都大学中文系有多少惊才之士、绝艳之辈，又有多少研究生和博士生，她一个小小准大一新生，老天爷造了什么运，居然被莫寅的老婆看重。
她虽然没有丈夫有名气，却也是首都大学的教授，同样不容人小觑。并且传言她的家教乃正宗的古代大家闺秀的教育方法，也就是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能入她门下学习，那真是三生有幸，祖上积德呀。
于是，她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施鸾乔求之不得。”
施鸾乔虽然想竭力保持冷静，但终究年幼，面上还是露出了几分激动。
莫寅看着眼里，不觉又满意了几分，也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这个小女孩挺顺眼。
最重要的是，这女孩子没有绝美的容貌。女人若太过美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纵观历史，有多少祸事是美女引起的。便是那些事并不是美女本身的错，终究也是逃不脱关系，也逃不掉世人对美人的褒贬。
一想到现在大学里那些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生，穿着白色棉布长裙的施鸾乔显然更合两位老人的眼缘。
白色，长裙，可不就是文人眼中的佳物。
雨天，陈鸿在一旁笑道：“真是个小傻瓜，李老师都说要收你了，居然也不说给老师倒杯茶水。”
肥猫在一旁道：“她还小，估计被这个惊喜吓呆了，你看，整个人都还懵懵懂懂的呢。”
经两人这么一提醒，施鸾乔也缓过神来，从茶桌上的茶具里倒了茶水，恭敬的起身，弯腰一拜，双手奉上，“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莫夫人含笑接过茶水，喝了两口，笑道：“好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李若兰的弟子了，以后可要好好的学习，不可偷懒。”
施鸾乔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自当谨遵老师教诲。”自得到那块神奇的硬盘之后，她没有一刻让自己放松的。
陈鸿笑道：“小才女，恭喜恭喜啊，这还没到大学报道，就有了这等机缘，可真真是前程远大呀！”
然后对莫夫人笑道：“李老师，您可是收了一个好弟子。以后您就知道施鸾乔这孩子有多实诚了，我手底下这么多作者，这个交稿是最勤快的。往往一部完结后，都不需要我多说，她就乖乖把自己下一次要发表的小说大纲交过来了，若其他人都像她这样，那得省了我多少功夫呀。”
莫寅眼下也笑道：“若不是老夫我已经收了两个弟子，才不会把你让给夫人呢。”
施鸾乔惊讶道：“莫老师也有弟子？”怎么没听人说过。
莫夫人笑道：“自然是有的，算起来他俩还是你师兄呢，下次你过来再让你见见。”
施鸾乔点了点头，对能成为莫寅的弟子的两个人感到很是好奇。
既然收了弟子。李若兰也不能让这个弟子空手而归，因此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谈话了，施鸾乔。跟我进来。”
说完，领着施鸾乔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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