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全完了……”
军需官瘫坐在车厢里,看着眼前的乱象和不断越过他们向后逃窜的溃兵,茫茫然中把子爵当成救命的稻草。
“我们回营,我安排那些辅兵和力夫把营帐扎的结实,外边还有一圈寨墙和拒马,只要回去就能徐徐图之,以图……呃!”
子爵间甩不开被他拉住大氅的手,挥手一剑刺进了他那喋喋不休的嘴巴,动作倒是熟练,但剑刃太冷,戳穿了喉咙,凉了军需官那颗热心,喉间翻涌而上的是堵住他希望的热血。
“喜欢,留给你了。”
子爵甩下皮大氅,盖在了军需官的尸体上,对着周围的卫兵大喊。
“撤,快撤回行辕大帐!”
又以完全不符合身形的灵动,一下跳到了拉着马车的驾辕马上,回首一剑斩断连接着马车的皮带,剑插马臀,吃痛的架辕马立刻狂奔起来。
庄园正门,被攻城杵撞散架的寨门里边的杂物被清理出一条一人多宽的缝隙,7个重骑兵在老亚当的带领下,人披重甲马挂马铠,一行八骑冲出来和大队汇合。
老亚当和七个仅存的重骑兵一起激动的看着归来的少爷,千言万语,只化成了行动。
他们在整个锋矢阵的阵尖外护了一圈,把他们的少爷围住,自己充当整个锋矢阵的箭头。
所有骑士都很激动,这激动并不仅仅来自于杀戮,高效的运动能够刺激人体分泌多巴胺给人带来快乐。
骑士们几乎是大笑着追逐逃兵,当长剑砍掉敌人的脑袋,骑枪杵碎敌人的脊椎,论起的钉头锤把敌人连头带盔全都砸扁,愉悦的氛围兴奋地活跃着她们的每一个细胞。
骑士们的衔尾追击让这些逃跑的人能跑的更散,但绝大多数步兵和射手还是在那些小头领小领主们的带领下冲向了山坡下的围城营地。
无数乱兵踩翻了秋种下没多久的冬小麦秧苗,有的甚至连滚带爬的破坏了一大片。
“白瞎了我的庄稼!这群杀千刀的都得埋在我的地里,给我肥田!”
老亚当的喃喃自语,让本就在密集阵型下,彼此离的不远的骑士们不由得不寒而栗。
这些平日里不事生产的爵士们第一次明白了,一个老农民对土地和庄稼的眷恋,体会了来自贫农的怨憎有多么朴实、可怕。
骑士们尚且没有追到营帐,跑的最快的那一批射手已经冲进营区,喊杀声突然传来,吓得那些丧胆游魂的溃兵更加慌乱。
留下的那一百多以逸待劳的步兵在营帐区埋伏的就是他们,齐射之下,没有人能跑进营帐寨墙之内15步。
有跑得快的,看见了那伏兵杀人,想要减速掉头的也有,是犹豫徘徊的,也有,但后面跑得快的就和他们撞成了一团。
骑兵掩杀而至,这群溃兵甚至挺不了一个冲锋。
来时两三百人,只剩下几十个四单逃散的溃兵,却也在这些歧视分兵之后的追击下分分授首。
当厮杀声渐渐消退,正午的阳光已经洒落在每一个胜利者喜悦的面庞上。
男爵站在特瑞典子爵的大营前,正端详着特瑞典子爵的银色弯刀旗,“收起来,这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战利品。”
将旗帜扔给侍者,见众辅兵们也已经将所有粮秣、军械都统计完成,他站在高台聚众讲话。
“今天,是我们沐浴在圣光之下,又一次夺得胜利的日子!
我们英雄般如同史诗中的半神,我们豪迈般如同抗力邪恶的传奇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