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县主街拐角处,赵胥北,吴成,郑远三人正在密议。“真要如此,少爷,您读书人的斯文可就扫地了。”吴成说道。
赵胥北拍了拍他肩无奈的说:“人才短缺,只能出此下策了。”
如今罗泉镇的摊子铺得越来越大,需要越来越多的读书识字之人,虽然已经开始教习乡丁识字,但这不是朝夕就可速成的。
“都摸准了吗?”赵胥北问道。
“没问题,我都盯了三天了,每日都是如此。”郑远回答道,“这阵子,顾麒麟每日在县学下学后,都要先到春花院坐上一刻钟,然后再回府。学政李大人下学后在县学耽搁片刻后就直接回家。路线我已经走了几遍,万无一失。”
“好,照计划行事。”赵胥北说完整了整衣服,三人各自散去。
“顾学弟,顾学弟,一向可好,相请不如偶遇。”赵胥北一直在胡同口盯着,见顾麒麟从春花院后门口出来,赶紧小跑几步并大声喊叫,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顾麒麟连忙摆手说道:“赵兄好,幸会幸会,小弟还有事,改日再请赵兄喝茶”左右看看没有熟人就要离开。
赵胥北哪里肯放他走,拉住他袖子说道:“顾兄留步,留步,我很久没去县学,功课都落下了,还请顾兄指教一二。”
“改日,改日”顾麒麟急着要走。两人一人要走,一人要留,就这样纠缠起来。
恰在此时,胡同口跑来两人。一人在前跑,一人在后面追。郑远在县学门口守着,见学正李大人出来,一路尾随,李大人买了一袋米提着,郑远看准时机跑上前去,抢了就跑,“站住。”李大人边追边喊,气喘吁吁,郑远时不时回头看,还不能跑得太快,跑跑停停,把学正李大人引到赵胥北处,扔下米袋子,跑远。
“见过老师!”赵胥北和顾麒麟同时行礼。大明各县皆设有县学,经过童试方可入学,称为“进学”。朝廷设学正一人负责管理,秩正九品,掌执行学规,考校训导,年终课业考核。资县学正李雄白李大人属于传统文人,讲话慢条斯理,不急不徐,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士子进县学读书称为生员,也就是俗称的秀才,秀才经过岁考和科考两试成绩优秀者称为廪生,顾麒麟就是廪生,小小年纪,学业有成,前程不可限量。
学正李雄白还礼,见到赵胥北说道:“你多日没来县学了,功课是否落下,你和麒麟明年就要参加府试了。”明代没有关于生员必须每日到县学上学的硬性规定,只需定期接受本地方教官(即教授、学政、教谕、训导等)及学政的监督考核,考核经常不过的话可能会被剥夺参加岁考和科考的权利。
虽说不用天天上学,但是科举是读书人唯一的出路,县学集中了一县文人之精华,又有科举前辈传授经验,还可与学正,训喻交流八股文经验,凡有志于科场的生员皆是每日必到,不浪费每一次机会,顾麒麟就是如此。以前的赵胥北也是县学的乖学生,读书做学问,只是在被穿越后就再也没有进过学堂了。
赵胥北规规矩矩地回老师话:“近日家中诸事烦恼耽搁了,但学生每日坚持读书,丝毫不敢懈怠。”
吴成躲在门里看见正主到了,小声说:“该你上场了。”一个涂脂抹粉的妖艳女子应了一声,夸张地扭着细腰,从春花院后门走出,一手搭在顾麒麟的肩上,娇滴滴地说:“顾相公您可还没给钱呢,怎么就急着走呢。”
顾麒麟慌忙把她的手扒拉开说道:“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那女子摸了摸他脸,还抛了个媚眼说道:“呦,您可不能提了裤子就不认人呀,快活时您可是喊奴家小心肝的”说着还捂捂嘴羞怯的低头揪着衣角。
“斯文扫地。”学正李雄白一甩袖子,气乎乎的走了。“老师,老师,我根本不认识她”顾麒麟赶紧追出去。
这时吴成转出来,给那妖艳女子一两银子说:“这是一半,事成之后还有另一半。”
“谢大爷赏,记得来找奴家”答谢完还往吴成身上蹭了蹭。
赵胥北挥了挥手让她走了,说道:“走,还得点把火。”
两人转身向顾府走去。
顾府门口,赵胥北没有马上进去,时间得拿捏准。郑远气喘吁吁的跑来说:“他快到了”。郑远一直跟着顾麒麟,见他向学正李大人解释无效后,垂头丧气的往家走时,赶紧抄小路跑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