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资县:
“少爷,您慢点,当心!”刘赣提着心。团练缴获的二十几匹战马,全部分给了各级军官,团练里没有人懂骑射,会骑马不等于会骑马作战,赵胥北只好将战马分下,待日后有了人才再组建骑兵,他在后世也骑过马,不过是在旅游景区有人牵着骑。后世马匹精贵,玩骑术花费不菲,在明季马匹同样贵重,特别是战马,更各个都是宝贝,永乐时对蒙古连年大胜,一匹蒙古马也就十两银子,土木堡之变后,朝廷边患越来越重,蒙古马涨到了三十两,后来朝廷在河北山东推行马政,养马户不堪盘剥纷纷逃亡,到了崇祯朝一匹上好的战马涨到了五十两,而且就算翻一倍价钱也买不到。
赵胥北翻身下马,狂吐不已,这马小跑起来,上下颠簸,坐在鞍上颠得五脏六腑都要跑出来了,大腿根子都磨烂了。喝了口茶,缓了缓说道:“明天去府城跑一趟,请个武把式回来,好好教教兄弟们骑马。”刘赣满口应承。
“大人,不好了,祝杰让人打了。”林振兴急冲冲的跑进来。
“走!”赵胥北动了真怒,“什么人,欺负到练总府上来了。”
“躺下,勿动!”赵胥北来到房中看望,祝杰是分到府内的皂隶,今日出门平白遭祸。“到底怎么回事?”
“回大人,小人今日领了粮饷,就想着买块肉,回家让婆娘打打牙祭。”祝杰哭诉着说道:“几个月没发饷了,大人仁义,小的高兴得很,可未曾想,刚过了街口,就被三个泼皮给抢了,他们不但抢了银子,还打人。”
“光天化日之下,可还有王法,走,击鼓报官。”赵胥北起身要走。
“大人,请慢。”同为皂隶的胡明说道,“大人,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赵胥北听出他话里有话说道:“有屁快放,别吞吞吐吐的。”
“回大人,那些泼皮定是花六爷那伙人。”胡明是本县土生土长的人,平素为人仗义,家里有个姐姐,街面上人们都叫他二哥。胡明继续说道:“花六爷是打行的头,与典史张大人交好,在这城里,别人怕是没这个胆量。”
赵胥北听到这自然明白,想必是那张家想给自己点颜色看看,他暗想,从穿越到现在,多少次生里来,死里去的,岂能被一个官绅吓住,他拍了拍祝杰说道:“兄弟,好生将养。”
正街尽头左拐,第二个路口右拐走到头有个宅子。两进的院子,这里住的是丐头崔癞子,他脑袋顶上有癞子头才得了这个名字。乞丐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也是有势力范围的,一个地方有个丐头,控制众小丐,收取其收入的七成还多,那些小丐大部分是被控制的,从小被人贩子拐来,断手断脚,挖眼珠子,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有的从小用铁丝捆着,长大后就成了各种畸形。丐头一般和打行联手,你要是想跑,非打你个半死不可。打行还为丐头撑腰,平事抢地盘。各地的丐头,打头虽不是豪强但也是富裕之家。
这日丐头崔癞子宴请打头花六爷,两人推杯换盏,小弟们在外间也喝得热络。丐头崔癞子说道:“六哥,怎么说赵秀才也是新官上任,咱们得罪不起呀!”
花六说道:“怎么,怕了,他一个小秀才,得罪的可是县里的老爷们,张老爷什么人,大儿子可是御史巡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