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润
一连数日,张凤翼都大宴众将,赵胥北与陕西各将官混的娴熟,鞑子近在咫尺,官军却整日吃喝,他心急如焚,几次具书拜帖都被退回.今日张凤翼终于击鼓升帐,主位左右还分别坐着高起潜和祖大寿,下手分别是洪承畴和卢象升,再其下是孙传庭,梁廷栋等总督巡抚级的文官。再其下才是各总兵级的武将,分别是山东总兵刘泽清,山西总兵王忠,副总兵猛如虎,保定总兵董用文,还有祖大乐,李重镇,马如龙等总兵。各参将,游击没有座位,只能侍立其后,赵胥北沾了文贵武轻的光,有个座位,在文臣之末。
张凤翼开口先说了一大篇官话全是文言文,听得众将云山雾罩的,大意是身受皇恩,要奋力杀敌以报圣恩之类,他接着说道:“鞑子两黄旗,两红旗,镶蓝旗等部共十万余众,聚于迁安城,贼兵势大,兵者,国之大事,要持重,不可冒进,昔日萨尔浒之战,我朝分兵突进,招致损兵折将,今日各部兵马绝不可擅自出战,各营要高筑营垒,严防鞑子西进。”
赵胥北听其句句在讲固垒自守之策,决口不提主动出击之策,心中无比失望,堂堂朝廷兵部大员,竟然畏敌如虎,不敢战。
“没事都散了吧!”高起潜尖尖的嗓音喊道。
“且慢!”赵胥北大喊一声,站起来行礼说道:“下官以为,鞑子入关数月,转战千里,如今兵疲将懈,又归心似箭,正是我军与其决战之机。”
“你是何人,竟敢信口雌黄。”张凤翼怒道,竟然有人敢驳斥自己的方略。
孙传庭赶紧解释道其乃资县练总,文肃公赵贞吉后人。
张凤翼脸色稍缓,说道:“念你年轻气盛,又是忠良之后,本部堂宽谅你一次,不可再唐突了。退下吧。”
赵胥北还要再说,孙传庭使劲向他使个眼色。
在偏帐之中,孙传庭训斥道:“你今日过于冲动了,当众顶撞上官,坏了官场的规矩,会被归为异类,你以后还怎么和同僚相处。”
赵胥北辩驳道:“军情紧急,学生心急如焚,鞑子肆虐,百姓被戮,我等官兵窝在这里,整日吃喝,毫无作为。”
孙传庭接着训斥道:“难道大明就你一个忠臣吗?靠你一个人就能扫平东奴北虏吗?我问你钱粮兵马哪里来,行军出战不需要友军配合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要隐忍。好了,年轻人血气方刚,但是做事要讲究方法策略,给人留三分薄面,回去闭门思过吧。”赵胥北不好反驳,只好泱泱得退出。
洪承畴转头对孙传庭说道:“白谷呀,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你当年的影子。”
孙传庭说道:“老师说得对,当年学生初涉官场,处处碰壁,我不想他像我当年一样蹉跎好些年,一身报复无法施展。”
“我看不然,大明开国二百余年,官场陋习积重难返,需要一把利剑破开荆棘,我看他是个好苗子,还需你我好生敲打。”洪承畴说道.
迁安
阿济格大军东归,粮草物资众多,行动缓慢,他特派翁科罗巴图鲁劳萨断后,防备明军突袭,一连十日毫无动静,清军更是放心大胆的东归。阿济格命人砍伐柏木,刻上:“各官免送”的牌子,扔于道上,率主力扔下辎重先行回辽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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