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极度复杂的贺豪与小贝走进了23号水渠。
一路沉的默终究被小贝打破。她压抑的说道:“你打算怎么做?”
贺豪没有言语,只是从粒子压缩储具中拔出魔改2,确定弹夹中是翠星弹后,他狠狠扣紧,以行动回应了小贝的问题。
杀了沐春,斩草除根。
杀了铭君,以绝后患。
至于猛鬼镇人与佣兵?那没有杀的必要,获取人口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他们拼死反抗或誓死不投那另当别论。
渐渐的,回廊间的尸骨燃灯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白炽灯。当绕过最后一个拐角,贺豪与小贝便抵达了中控室。
真如疯姑娘所言,这里确实很大——中控室周边的水渠墙体都被砸穿且经过拓张挖掘,而后修筑成一片栖息地。大概32万平米,整个平层高达到9米——仅靠人力经十年来完成,堪称壮举。
棚顶悬挂着无数盏电灯,再配合零落的尸骨燃灯。这里的明亮程度非常高,远没有想象中的黑暗。
这座地下平层的中央,有一个通顶的塔状建筑,约占1000平米,3层结构,那里便是中控室。
紧临中控室的一圈房区为木质简屋,并有巧手的工匠刷了银灰色的乳胶漆。
再外围点的则是彩钢板房区。
至于边缘的,就是布艺帐篷;铁皮简房等陋室。
所有建筑的布局尚算规矩,至少留下了可以纵横的阔道,而且还有几处停车坪,那里停放了五花八门的改装车——这里似乎有直通地表的暗道。
贺豪与小贝一前一后的走着,沿着阔道前往中控室。两侧的猛鬼镇人紧盯他二人,眼中的情绪很复杂——惊讶;恐慌;敌视与艳羡。
一些半大孩子凑到贺豪的身前,用凶狠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更有甚者向贺豪吐口水,喷脏了那尼绒大衣,而后心满意足的发出狞笑,四散逃开……
“你们不该进来,懂规矩的偷渡客或者走私犯都会乖乖的候在前厅。”几乎秃头的老妇,趴在覆着残破篷布的铁架上,向着路过的贺豪与小贝嘟囔。
贺豪闻言停下脚步,打量起那个老妇——她瘦骨嶙峋的就像枯萎之人。衣服肮脏到难以形容,裸露出来的小臂肌肤就像烂树皮一样耷拉着,上面遍布针眼……
劣等幸存者,几乎没有任何价值。
“原路返回,孩子。猛鬼镇不欢迎外来人。再往前走,佣兵就会扒了你的皮!”老妇突然瞠着眼睛的对着贺豪咆哮,而后发出喋喋怪笑。
贺豪没有回应老妇。只是顺手扯走她压着的篷布,而后慢慢将抬起的魔改2包裹成一团,隐隐露出枪口的问道:“佣兵从什么地方开始戒严?”
老妇撇了一眼枪口,又看了看贺豪。还是挂着怪笑的说道:“这里徘徊的影子都是佣兵。他们在你的身后;在你的脚边;在你的面前,他们无时无刻不无处不在……”
贺豪此时明白这个老妇也是个疯子,大概猛鬼镇人都是些疯子……
继续前行的二人,又看见了几个男人,他们在大棚里的老虎钳上磨着零件,修理那满是油污的发动机。见贺豪到来,纷纷停下工作的注目观望,那眼底里全是杀意。只有一个男人从燃烧的汽油桶拔出一柄红通通的热刀,一边在铁砧上奋力敲打修复,一边盯着贺豪错身消失在路口尽头……
行走于猛鬼镇中,好似沉陷于地狱里。这里的住民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怨魂——恶意满满,毫不遮掩。
穿过最外围的栖息地,贺豪便抵达了彩钢板房区。这里的人们无之前般落魄,但也好不到那去,只是衣服尚算干净些,体面点。人们见过贺豪之后,便惊恐四散的逃开了……
“他们怎么突然都跑了?”小贝扭着身子,看着所过之处再无人迹后疑惑的问道。
贺豪则应了一句:“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话音未落,两座彩钢板小屋间晃出一个孩子,他别过头,对贺豪指点着。
下一刻,一梭子弹飙驰而出!
早有防备的贺豪并未被打的措手不及,他撑起4000倍重力憾场抵御的同时,透视勘测,然后抬起魔改2反击。
翠星弹击穿了轻薄的彩钢板,直接要了4名佣兵的性命。那子弹打进人类的肉体中后,腐蚀的格外快。蛋白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溃烂液化,黑色的脓肉就像岩浆似的迸溅着液泡。中弹的创口最终扩大得像盆钵般大小,以至于尸体断成了数段。
被贺豪饶了一命的孩子吓得跌坐在地,踢蹬双腿的不住后爬,最终滚起身子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