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暂时解决了长生道的问题后,木青冥把神秘莫测的七堂主是生是死的问题暂时抛到了脑,准备带着墨寒先回家一趟,把亲成了。而蛰伏在西山小石林下暗道密室中的七堂主刘洋,再次拿出了长生道世代相传的竹卷,要求已被完全控制的诃梨帝母,正确解读卷上内容。引出来三月之后,木青冥携墨寒从乐山老家返回昆明,问起了留守木家小院的锁龙人,有无七堂主的线索。在得知全无线索后,木青冥也没在意。但妙笔却提起了一件奇事,立刻引起了木青冥的主意。】
浩瀚广大,且池水清澹的滇池,就如一颗巨大的明珠一般嵌在昆明这座坝子中央;使得春城内外形成了三山一水的格局,湖光山色交相辉映。
虽说这湖水是叫池,可不是只有一亩三分大小的水池。这一湖下流浅狭,如倒流的湖水有着千重波涛,北起松花坝,南至晋宁宝峰,东到呈贡王家营,西到今马街山脚。在湖边的大观楼长联上,作者孙髯翁用了五百里和空阔无边来形容的西南第一大淡水湖。
就连数百里的湖岸,也是用万顷晴沙来描写的,可见滇池真的不小。
作为昆明城的水路要道,白天的有如万顷汪洋的滇池上也是千帆林立,行船来往不息。在清末之时,城中开办了有小火轮的船运公司,使得滇池上也有了不用风力和人力,以燃烧煤炭为动力的小火轮,来往于浩淼湖波之上,运输着各类物资进出春城。
小火轮上醒目的细长烟囱,和从烟囱口升起的滚滚浓烟,从此成了滇池上一道新奇的风景。
是夜,滇池上安静了下来。多数白天穿梭在碧波之间的船只,大多都已经驶入了岸边港口,停船歇息去了。
但在清风习习的湖面上,有一艘甲板上有时立着两只烟囱小火轮,还没有靠岸停船。这艘有两层船舱铁壳小火轮满载着粮食,正从滇池西面缓缓驶向北面。
这艘火轮的最终目的,是前往草海边上渔村。火轮会在那里的码头上停船,歇息一夜后再顺着大观河入城。
夜色深沉,微凉的湖风在湖面上横扫而过。天空之中,一片灰云飘过,遮住了淡淡的月光。
小火轮上的一个水手,打着哈欠走到了船头的甲板上脱下裤子,对着船头外开始尿尿。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滇池上又无过多船只,船上的人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都是对着船外的湖里就地解决。
一阵阵哗啦啦的落水声后,这个水手打了个冷颤,提起了裤子来。
他转身正要回去船舱之中,眼角余光忽然看到船头百丈开外的湖面上,波涛风浪中闪烁着两点绿芒。
“咦?”这个水手一怔,好奇驱使着他转身回去,朝着船头前眺望,希望自己是看错了。
静夜时分,滇池上除了水和风外,哪来的青绿光芒?就算是其他还没停靠岸边的小火轮上的灯火,那也应该是赤芒而非绿光。
月光被乌云严严实实地遮住,天地就一片黑暗。那两点绿色的光芒格外显眼,就漂浮在船头前百丈开外的湖面上,一动不动。
那个水手猛然一惊,赶忙抬手揉了揉双眼后,再定睛一看。那百丈开外的绿光青芒,依旧漂浮在湖面之上,就像是两盏内有绿火的灯笼一般。
而随波逐浪着的这两点青芒绿光,散发出比夜风还要冷的阴寒。细看之下,隐约可见在这两点大如灯笼的冷峻青芒后,似乎还有一片黑色的巨礁浮在水面上。只因距离太远,天色又是昏暗,那水手只能看得出个大概的轮廓,感觉这酷似巨礁之物既像鳖壳又似鱼背。
在滇池上行船很多年,但却从未听说和见过湖中有绿眼巨鱼的水手吓了一跳,登时脱口惊呼而起,惊慌失措地召唤着船中的伙伴们。
那两点绿芒似乎听到了他的惊呼,在船中其他水手飞奔上甲板的那一瞬,缓缓沉入湖水之中,消失不见了。
只在滇池上,它之前停留的地方,留下了一圈圈向外扩散的水浪;只剩下被叫来的船员,围在那水手身边,满眼狐疑地朝着前方眺望环视......
翌日天明,天高云淡。在木家小院中留守的锁龙人们,坐在院中喝茶闲聊,好不悠哉。已经长大的白毛幼犼,趴在了树下打盹,时而抖动自然下垂的耳朵,驱赶着停在它耳朵上的小虫。
尸婴也躺在它身边,把头靠在幼犼皮毛蓬松的肚皮上,呼呼大睡。一张一合的小嘴里,可以看到已多长出的两颗小牙。
“回家成亲的少爷走了多久了?”端着茶杯的妙雨,忽然问到。
“三个月零三天。”妙天在心中默然一数日子后,简洁明了又准确地说出了木青冥离开的天数。
“怎么想起来算我离开的日子了?你们是不是见不到我很想我啊?”话音落地,院门被人从门外缓缓推开,木青冥的身影霍然出现,身后还跟着许久未见的墨寒。
因为两人没有土遁缩地符,而是一路游山玩水着回来的,身上还带着点点风尘仆仆,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疲惫。
幼狡惊醒,猛然站起身来朝着木青冥飞奔过去,围在木青冥脚边缓步转圈,鼻梁坚挺的潮湿鼻子,不停地绣着木青冥的脚。时不时地摇动几下,已翘起来的长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