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木青冥送走了王小翠后,寻着王小翠提供的线索,要携妻子在入夜后,去看鬼戏。而戚夫人也在此时,乘轿前往阿子营,要给戚高的兄弟贺喜。不曾想才到门口,就听闻抽泣之声传来。开门一看,却是戚高子女失踪了。引出来戚夫人查看莲儿住处,并未有什么发现,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于是决定,打法沙翁回城去请木青冥来查看,找寻莲儿的踪迹。而还不知道戚家出事的木青冥,饭后带着妻子和徒弟啊弘,缓步徐行出了沙腊巷,前往了文庙一带。】
小酒楼里好几天没有打扫归置的样子,凌乱之中已有尘土,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桌椅上。
店里伙计也不见了踪影,唯有冷风,在遍布阴影的昏暗酒楼里,微微回旋。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在这个夕阳西下,余晖未散的下午略显凄凉,很快就惊动了周边的邻居。他们就算是早已知道是什么事,也压抑不住心里的八卦和好奇,纷纷不顾锅里还热着饭菜,夺门而出前来看热闹。
转眼之间,戚高兄弟家这间小酒楼的门前,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相亲百姓,无不是本着来看看热闹,而围过来的的。却少有对屋中痛哭得抽搐的戚高弟妹,有所关心的。
甚至有人低声说到:“戚家这是造了什么孽?”。
“估计是平日里,钱赚多了,惹来的无妄之灾啊。”。
那语气之中,不缺幸灾乐祸。
唯有那已经站到了门后戚夫人,被那哭声吓得一愣后,看着哭得脸上泪水纵横,也盖不住五官间痛苦和担心神色的弟妹,心头一阵抽搐。
毕竟还是自己家人,看弟妹哭得如此难受,戚夫人也是眼圈渐红。却也抑制不住,双手在哭声中的微颤。
“走了走了,有什么好看的。”沙翁赶忙转身出门,顺手带上大门后带着仆役们,奋力摆手,像田里赶麻雀的农夫一样,厉声驱赶着围在门外的百姓。
屋中,水烟筒在回响,呛鼻的白烟在徐徐升腾。戚高的弟妹,还是在哭个不停。纵然已经是浑身都哭得抽搐,也止不住汹涌的泪水。
戚夫人还算镇定,常年替外出走马帮的戚高打理家里内外的她,也是处变不惊。虽然心中还是五味杂陈,但也快步上前,走到了弟妹身边先安慰了几句,先让她情绪安稳了一些,又回头一瞥,蹲在墙角愁眉苦脸的戚高兄弟,轻叹一声。
戚高的弟弟名叫戚松,本就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据说性格从小就内向。自打戚夫人进了门,见到的戚松就一直是个憨厚老实又嘴拙口笨的人。如此性格,以至于让他如今见自己妻子哭得死去活来,也不知到该如何安慰安慰,只知道独自呆愣着愁眉不展。
戚夫人见状,知道是也指望不上戚松了,于是强忍着心中涌动的急躁,对已经把嚎啕大哭,变为抽泣的弟妹,尽量放缓语速,轻声问到:“倒底怎么回事?莲儿倒底怎么了?”。
说话间,已把围观群众驱散了的沙翁,开门走了进来。走到了戚夫人身边站定,在她耳畔低声道:“夫人,好像是莲儿小姐已经忽然失踪了一天了。集镇上的人,都是这么议论的。”。
戚夫人把眉头拧起,那戚高的弟媳又是低声啜泣几声,才道:“莲儿,莲儿好好的在家里睡着,忽然就不见了,早上起来就不见了人了。”。
“找了吗?”戚夫人一声喝问,双目瞪圆了起来。她无法生育,和戚高也没有个孩子。这个侄女他们一直当作自己的女儿,视如己出。
所以戚夫人才会不辞辛劳,从昆明城中赶来着山野里,贺喜莲儿快要大婚了。
如今听闻莲儿失踪,戚夫人心中焦虑更重,瞬间就急的额上汗珠直冒。瞪大的两眼之中,惊愕不断泛起。
心里却也在惊愕中泛起几分困惑:“怎么一个大活人,睡一觉就不见了?”。
“找了,镇上镇外,梁王山上都寻了个遍,但没找到人啊。”沉默良久的戚松,终于开口,用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话才说完,又是一声哀叹,脸上愁容依旧,双眉还是紧锁着的:“伙计至今还在外面找寻莲儿,还是没有找人人影。”。
“带我去看看莲儿的卧房。”紧接着,戚夫人又说到。
既然莲儿是睡了一觉后不见的,那从哪里不见了的就从哪里开始查看。她就算不是警察和探长,至少也能看出点什么忽略的线索来。
至少要尽人事。
戚夫人交代丫鬟,看着哭得虚弱无力的弟妹,随着放下了水烟筒,站起身来的戚松往酒楼后而去。
楼后一间小院,三间二层小楼环在三面,形成了一处清幽所在。
踩着院中的青石板,戚夫人大步疾行,跟着一声不吭的戚松,来到了西屋二楼上,站到了中间那间屋子门前。
“咯吱”一声,戚松推开了木板小门。一间简洁干净的闺房,呈现在了戚夫人眼前。
纤尘不染的地板和墙壁,以及横梁之间,有着桌上壶杯,桌边圆凳归置整齐的圆桌一张,深处还有被褥铺开,稍有凌乱的床头一张,挨着墙壁而立。
剩下的,就是墙角那个用来盛放衣物的朱漆立柜,以及床头摆放着的化妆柜和上面摆放整齐的铜镜,还有梳妆用品。除此之外,屋中再无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