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轻轻拉着陆承言回到陆府之后,便直接去找了福叔。福叔原是陆府的管家,肯定有当年库房里嫁妆的清单。
原先陆家也是辉煌过的,虽说因为陆承言昏迷之后,家仆都跑了,东西能搜刮的也都搜刮了,但是有些东西,就算给这些下人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动的,那就是陆承言娘亲秦毓婉的嫁妆。
陆承言的娘亲出身江南秦家,乃是秦家嫡亲长孙女,当年嫁进京都的时候,那满船的嫁妆轰动一时。如今有些老人想起来,还不由得咂咂嘴,感叹一声,真的是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泼天的富贵。
但是好景不长,秦家逐渐没落,后面则直接分了家……现在秦家的那些人与秦毓婉的血缘关系淡薄得很,不然秦毓婉差点出家这件事,娘家肯定要上京都讨说法的。
果然,福叔还保留着库房的清单,当下赶紧找了出来,给了容轻轻。
容轻轻从福叔手里接过那个册子,然后缓缓将其打开,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紧。
“这么多的嫁妆,都没了吗?”容轻轻问道。
“都被他带走了吧。”陆承言冷笑一声说道。
福叔有些尴尬,他的确是记得当时老爷走的时候,搬走了不少箱子,所以后面仆从抢东西的时候,他也就没有拦着了。再说了他拦也拦不住,而且值钱的估计也没什么了。
“当时我的爵位刚被褫夺,娘和爹大吵了一架......娘什么东西都没带直接去了长春观,爹觉得我不堪大用,加上娘要出家,觉得十分丢脸,便也直接搬了出去......那外室不知道养了多少年了,出去就住在一起了。”陆承言咬着牙,那陆玉都有个七八岁了,居然隐瞒了这么久,若不是因为他撞见了那个外室,估计陆远山就要等时机成熟后,抬进陆府吧。
容轻轻请福叔先离开了,然后拿着那册子坐了下来,面色十分难看。陆承言不可能无的放矢,既然他说渣公公拿了,那就肯定拿了,而且福叔的表情也不太对。
“他居然是一件都不留?”容轻轻捏着册子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了青筋。
这还是亲爹吗?把库房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这等于就是绝了陆承言的后路,不然当时陆承言昏迷的时候,随便一件嫁妆,估计都能够好几个月的药钱。
容轻轻又翻了翻那册子,发现除了她婆婆的嫁妆外,陆承言爷爷的藏品,估计还有渣公公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搬走了,估计觉得这些都是陆府的,而不是陆承言的吧。
“夫君,这怎么办?”容轻轻问道。这东西按理说,他们小辈也没有什么资格过问。
陆远山秦毓婉他们还是夫妻,夫妻间的东西放在一处还真不好说些什么,陆远山作为一家之主,完全可以动用。现在唯一的方法是除非她婆婆亲自下山来把东西要回去,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二人又没有和离,硬要的话,闹大了之后面上又不好看。
陆承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娘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任由陆远山拿走的,否则总有一天那外室肯定会拿来用,我娘应该死也不想看到她的嫁妆出现在那外室的手里的。”
容轻轻握着他的手,说道:“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大不了事情闹大,到时候正好让八卦的群众评评理,看看谁对谁错。再说了反正陆承言纨绔的事情也做得不少了,多一件少一件也没什么差别。
陆承言将容轻轻揽入怀里,他的小妻子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他的小妻子完全信任他,完全支持他。
......
陆承言心里装着事,根本无法入睡,只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直到身边的容轻轻呼吸均匀之后,便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慢慢地从床上起身了......
容轻轻虽然是睡着了,但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手胡乱的抓着什么,然后大喊了一声:“不要!”之后猛地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