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蒙蒙亮,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但就在这时,一个裹紧了衣服的男子脚步匆匆地冒着早晨的凉风大步往前走来,然后在一家铺子前忽然顿住了脚步。紧接着这男子一转身,走上石阶,看了眼紧闭大门的铺子后,从怀里抽出一个信封,透过那门缝直接塞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男子丝毫不停留,转身就走。
凉风卷起地上的浮灰,很快便将那三两步踏上石阶的脚印给掩盖住了,一切都了无踪迹,街道上再次恢复了安静。
“咯咯咯——”
斗鸡小胖准时地亮起了它那响亮的嗓子,而且因为被赵南昱养得太好的缘故,那身体已经又肥了一圈,那声音的响亮程度也上了几个档次,不过只刚叫了一嗓子,就立刻唤醒了陆家布庄的所有人。
赵南昱打着哈欠,走到了笼子边喂了食物和水之后,便摇摇晃晃准备回去补觉。
今天天气有些阴,云层很厚,看那样子估计得下雨,若是要下雨,那么他们的铺子估计今天又不开张了。
站在原地想了片刻之后,赵南昱裹紧了衣服,准备进铺子里弄木板将门缝堵住。
小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赵南昱半梦半醒地找到了木板,然后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去,将木板抵在了门缝处,将门关得更严实了一些。所以就算外面有人故意拍门要进来,也根本推不动门。
这时地上的一个东西引起了赵南昱的注意,只见他干脆蹲了下去,捡起了那封信,然后看向正面的五个大字:陆承言亲启。
“谁大早上的送信?”赵南昱嘟囔了一声,然后缓缓起身转身走出了铺子,顺便将后门关严实了之后,去敲了陆承言的房门。
陆承言披了一件外袍打开了门,见门外是赵南昱,便打了个哈欠道:“今天估计大雨,不开门了,回去再多睡会儿吧,刘婶中午才来,早上若是饿了就着一直温着的粥,饼子就在旁边……”
赵南昱挥了挥手里的信,打断了陆承言的话说道:“陆老板,有人寄信给你,在门缝里塞进来的,铺子的门缝里。”
赵南昱说着,将信递给了陆承言之后,便准备转身离开,而后忽然反应过来说今天要下大雨,当下他便回到了鸡笼子的旁边,然后拎着鸡笼子,将其放到了柴房里面去了,做完这一切之后,赵南昱才回去补觉去了。
陆承言则是拿着信愣了好久,才缓缓地关上了门,慢慢地走回内室去了。
容轻轻已经醒来了,她靠着软枕,坐着靠在了床上问道:“怎么了?”
陆承言将外袍放在屏风上,然后坐上了床边说道 :“赵南昱说有人给我寄信,是通过铺子的门缝塞进来的。”陆承言说着,将信给直接拆开了。
容轻轻拿着被子帮陆承言盖住腿之后,凑到了陆承言的身边望着那信的内容,然后猛地一愣,那一丝丝的睡意彻底消失不见了。
“太子殿下来了?”容轻轻诧异道。
陆承言点了点头。
信一共就几行字,第一句就是昨日已来,第二句是船明日再到,第三句是下午来看看布。
“太子殿下是昨日到的 ,但是他乘坐的船明天才来,故意掩盖了行踪。然后第三局是下午来看布,估计太子下午要过来。”陆承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