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岳此时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坐在地上，深深的吸气再呼气，心中的苦闷无法表达。
选择他是他一厢情愿，并非强迫而为。
只是他现在想不明白，他与那人来说，算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他在梦中无数回羡慕那个跟在他身边的少年，他们有着那样的默契。
如若换成是他，他会像是待他一样吗？
经过这次的事以后，他不敢再奢望。
在这之前，他还在幻想着，他的与众不同，现在他只希望自己的结果，不会太惨。
迷糊的想着这些烦心的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柔软的地毯，让人感觉很舒适。
王新岳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一直漂浮在棉花上，在那云朵间，来回游荡。
不久之后，又像是沉入水底，没有依托，浮浮沉沉，总是找不到边际。
一直下沉的身体，让他晕眩，却也感觉怪异。
“你？……主人……我……”
疼痛瞬间让人清醒，王新岳彻底明白自己的梦，原来是趴在身上的人在作怪。
“醒了”
淡漠的语气，好似对着一个陌生人，可是此刻他正在做的事，却是如此亲密。
“疼”
压迫下，挤压到了王新岳还没好全的伤口，丝丝血迹再次渗出来，后背疼的发紧。
他忍不住叫出声，铁生只是勾起唇角，并没有起身，却悄然放开握紧的手腕。
“既然醒了，那么……放松点”
他埋首在他的脖颈间，隐隐的伤药香在鼻息之间，虽不太好闻，却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等等”
王新岳抬手阻止铁生的再次靠近，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还……还没有……没洗澡”
铁生听闻，蹙紧眉头，人都回来大半天了，感情一直在睡觉？
翻身起来，顺便抬起一脚把王新岳踹下床，
“滚去洗干净”
这时候王新岳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弄上了床，他打盹的时候明明是在地毯上。
铁生不悦的神情，让他感觉到害怕，一刻也不敢耽误，直直跑进卫生间。
慌乱中不小心绊了脚，险些一头撞到玻璃门上，晃荡了好几下才稳住，佯装淡定的推门进去。
这样一个小插曲，倒是让铁生抑郁的心，开阔了一些。
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床头，闭目沉思。
王新岳在浴室里面纠结一会，才磨磨蹭蹭的走出来，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
看见铁生闭着眼睛，像是睡着的样子，小声的开口，
“我……洗好了”
“过来”
床上的人，只轻声两个字，王新岳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脖子。
那晚的事，他不知道要如何惩罚他。
走向前，站在床边，却不敢上去，也不敢再出声。
“怕了”
铁生依旧闭着眼，冷漠的开口，话语轻佻，好似王新岳就是一盘无关紧要的下酒菜。
王新岳不敢出声，依旧站着没动作。
“呵……”
突如其来的一声嗤笑，王新岳心虚的低下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对不起，主人，我错了……”
细弱蚊音，如果不是卧室里面太安静，还真是听不见。
铁生没理会，眼睛却是睁开，从床头柜上拿了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
王新岳见他如此动作，又有点慌了，
“我……不是故意的”
他想着无论要受到怎样的惩罚，先认错，总是没毛病。
浓烈的烟油味在四周道飘散开，让人有种痴醉的错觉。
铁生半眯着眼睛，依旧不说话，只一口接着一口抽着烟。
“我……”
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张口又闭上，连呼吸都沉重了。
烟快燃尽的时候，铁生勾起手指。
王新岳走上前，跪坐在床边，手掌摊开，等着。
呲呲声在手心里面响起，王新岳痛的闭上了眼睛，却不敢挣扎。
“小二”
突然的一声唤，王新岳惊讶的抬起头，迷茫的看着铁生。
“你母亲是这样叫你的吧”
艰难的点了一下头，王新岳猜不出，此刻这人想要干什么。
“真是我的好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