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尽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如果你不信,那就放了我。”钱琳琅神态讽刺。
“好,我答应你。”
“那我们以后就是盟友了。”
白尽看着她,眼睛锐利:“希望你不要出卖我,不然……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钱琳琅点头:“同样的话,我就不重复了,你也明白就可以。”
从客房出来的时候,钱琳琅身子还有点僵,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神态正常。
她用了这么久让路平上位,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得到贾广的注意。她要让深陷朝局争斗的人,都认得她,并且想要得到她。
如此,她才能控制发展,让戕害了她的人,最终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公子,你的弩掉了,奴婢给你找回来了。”
小肆把弩递给钱琳琅,钱琳琅接过收进衣袖中,眼眸深沉。她还真是小看了路平,已经开始防备算计她了。
人,果然是最无情无义的东西。
季家已经闹腾了很久,先是季挽的母亲季刘氏哭,再接着是季挽被叫到祖父面前问话。
爷孙两个不知谈了什么,最后不欢而散,季挽被罚跪祠堂。他就是跪祠堂也不服软,整整跪了一天一夜。
后来还是老夫人受不了,求着季怀川,才把站都站不稳的季挽带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当天晚上,季怀川就召集所有季家人,宣布了季挽要成亲的消息。他的话一出口,就石破天惊。
“什么?娶钱家那个孤女?”
“婚约不是早就退了么?怎么又要娶她?”
“这也太不合适了,三弟要娶妻,也得娶个门当户对的。这个钱二姑娘是万万不行的。”
……
几乎所有人都是反对的,只是老太爷季怀川认定了的事,谁反对也是没用的。当晚便开始吩咐人着手准备大婚事宜。
蕴玉阁内,季挽靠在床上,大夫正在给他的腿涂药。季刘氏在一旁抹眼泪,“他的腿怎么样,不会落下病根吧!”
“夫人放心,季公子只是跪久了,膝盖处血脉不通,留下的淤青看着多了些,但未伤到根本,多养几天就会好的,尽量少走动。”
莫仁带大夫出门,季夫人哭着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强呢,你说你祖父罚你,你偷会懒也是没什么的,为什么要一直跪着。若是留下病根,我以后怎么有脸去见你父亲。”
提起父亲,季挽神色黯然了一下。父亲的下落不明,始终是他解不开的心结。
季刘氏知道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无端让两个人又伤心,赶紧道:“咱们不提你父亲,”
季挽对着季刘氏笑了笑,道:“儿子不是故意如此,只是要为自己争取一回。”
“你威胁你祖父的话,可是发自内心?”
“嗯。”
季刘氏一听,气得手都颤抖起来,她哑声道:“为了一个女子,你连衙门都不去了,这是要断送仕途,真的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