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琳琅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她活了那么多年,看清了很多事。
良生武功好也不是纯善之人,对她又一心一意,找这样的人结伴是很好的。不仅对她报仇有利,还能让她真的开心。
她对良生总归是不同的。
想到此处,她不禁又想到季挽。两世为人和她牵扯最深的无非是他,可惜,她早就对他绝望了。
那样始终得不到回应,又遍体鳞伤的感情,折磨了她很多年,让她永远都不想再触碰第二次。
她摇了摇头,甩掉纷乱的思绪,告诉自己不能再想季挽,想到他,她就会乱。没他的生活不是挺好的么?
三个人上楼取了行李,又到马厩处取上马车,一路狂奔。他们离开的时候,客栈楼上楼下都没人,想来那些投宿的不是遭了毒手,就是意识到反常离开了。
良生赶车,钱琳琅和紫衣少女在马车里。紫衣少女的伤很重,上车后很快鲜血就染红了垫子。
钱琳琅给她脱衣止血,但伤口太多,她一时也控制不住。只能一边上药,一边安抚:“我的药止血很好,你忍忍,很快就不流血了。”
紫衣少女神色痛苦,看起来应该是疼得厉害,她低声道:“我还不知道公子的名字。”
“我姓阮,是个行医之人,你叫我先生就好。”
“阮先生,我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现在身子都被你看了,以后只能跟着你。你若是嫌我出身卑微,就留我做个通房吧!”
钱琳琅一愣,这个有点出乎她的预料。她好不容易摆脱了桑冬,不能一转眼又来一个吧!
“我是大夫,脱你衣服是为了救你,没有那么多个规矩,你不要想太多。”
紫衣少女却像没听见她说话一样,依然自言自语地说:“先生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阿紫。”
钱琳琅不和她说话了,马车有点快,颠簸得厉害。虽说车里铺了垫子,但她还是觉得有点疼。
良生是怕后面的人追上来,钱琳琅也不能让他慢点。颠簸起来,她上药就没了准头,要是不专心,就更不知道把药上什么地方了。
她身上带着的药都是最好的,许云周平时都不舍得给别人用,也只有她能要的出来,浪费一点她也心疼。
好不容易把上半身上完药,血暂时算是止住了。钱琳琅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低声说:“腿上有没有伤?”
阿紫摇头。
钱琳琅动手帮她穿好衣服,又给她倒了杯白水,柔和地说:“你失血过多,现在应该口渴,喝点水吧。”
阿紫接过水杯,声音沙哑:“先生,我感觉有点头疼,浑身都疼。”
钱琳琅拿了毯子给她盖上,声音还算柔和:“你伤口多,会感染发烧,不过有我在你不要怕,你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先睡一会儿吧。”
阿紫应该很疲倦了,现在有了被子,车里又暖和,她很快就睡着了。
钱琳琅也感觉有点疲倦,折腾这一通,天都快亮了。她缓缓闭上眼睛靠在马车壁上,准备休息一会。
颠簸得这么厉害,她又没有躺的地方,睡是睡不着的,闭眼久了,反而有点反胃。
“良生……停车……”她低声道。
马车很快停下,钱琳琅打开帘子就要下车。良生看了一眼她的脸色,皱眉道:“怎么了,不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