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钱琳琅和季挽两个人都非常安静。
钱琳琅睡不着,她一直在想,自己以后真的要在季家生活么?她的本意当然是不愿意的,可是季挽执意如此,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现在还是太弱了,她要尽快回到贾广身边。失去的眼睛,让她不管做什么都很困难,她会感觉无力。
季挽也睡不着,他躺在钱琳琅的身边,两个人的肩头几乎已经挨在了一起。可是,他们好像离得还是很远,心远。
他其实也有点迷茫,自己这样强硬地把她拘在身边,到底对不对?不再让她离开自己是肯定的,但他的方式是否太过强硬?
月上中天,刚有点睡意的钱琳琅腹部疼得厉害,她忍了很久,还是被季挽发现了。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没事。”钱琳琅想,她几乎每天都疼,疼久了也就习惯了。
“你哪里不舒服?”季挽下床挑了挑灯芯,床榻上亮了一些,他能看清楚钱琳琅的神色。
“就是有点肚子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药的缘故。”
季挽看着她,低声道:“肚子疼,怎么个疼?”
“就是疼,具体怎么疼我也说不上来。”
“你月事现在还准时么?”
季挽这么问是因为他记得她来月事的日子,如果她一直准时的话,那现在肚子疼就和月事没有关系。
钱琳琅一愣,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月事了。自从坠落冰河后,她的身子受了损伤,月事就没有了。
季挽看了她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低声道:“我让石蜜进来给你看看吧!”
钱琳琅摇头:“石蜜石榴是今天晚上刚被接回来的,她们收拾行李加上赶路,应该已经很疲倦了,还是让她们好好睡吧!”
“那叫其他人来可以么?”
季挽知道她这个人毛病多,贴身伺候的人要是换了的话,她一定会不适应,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让人接石蜜石榴回来的。
“我自己去吧!”
这种私密事,她也不好让别人看,再者说了,她这么大的人,总是要脸面的,不能让外人看了自己的笑话。
“要不,我帮你看看?”季挽说完,自己大概也觉得不太好,他清咳了一声,耳朵都红了。
钱琳琅瞠目结舌,她更不好意思,结巴了半天,说出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你,你,你还是不要了,我怕你不懂。”
季挽已经二十多岁,在南晋像他这么大年纪的男子,孩子都不知道有几个了,他怎么可能不懂。
季挽没说话,这种事就不适合讨论,因为怎么讨论也出不来一个结果。他走到钱琳琅身边,就要掀她的裙子。
钱琳琅被吓了一跳,脸色难看得厉害,她按住季挽的手,无与伦比地说:“季挽,你要做什么,我不用你给我看,你赶快,放手!”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季挽知道她气愤,但也没犹豫,见她雪白的裤子上确实有红色,就道:“是来月事了。”
钱琳琅不想和他说话。她感觉自己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丢人过,她脸色爆红,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不要不好意思,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没什么的。”季挽说完后停顿了一下,又道,“这个怎么伺候你,我是真的不会,我去给你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