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朱氏装委屈,季老太太想到她这些年也没少给季家效力,准备这件事就不追究了。
不承想,季跃却撒起了酒疯。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被钱琳琅打的事,拉住钱琳琅,磨磨唧唧地说要个公道。
他酒气熏天,让钱琳琅一阵反胃。季挽偶尔也是喝酒的,却从来没有喝成季跃这样。
季挽酒后,说话会变得很慢,喜欢一直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分外喜人。而季跃喝多了,眼睛浑浊,给人的感觉有点色眯眯的。
钱琳琅很想一脚掀翻他,但是又不想在季老太太面前表现出那一面。不亲眼所见,人总会有一些不确定,也许季老太太想的是她打季跃是被迫的呢?
女子要贤惠要温柔,她还是不要闯祸的好。她推拒着季跃,满脸无奈加嫌弃,季老太太屋里的嬷嬷婢女也上来拉扯季跃。
季跃平时看是个文弱书生,谁知道力气大的很。可能是因为醉酒的缘故,他显得很执拗,非要拉着钱琳琅不可。
“放手。”冷淡平静地一声。
钱琳琅抬头,看到季挽已经进了屋。他来了,她的胜算不是更大了么,她惊喜地道:“季挽。”
季挽见季跃是醉的厉害了,连他的话也不听。他上前拉住季跃的手腕,一推一拉,就把他推了出去。
季跃手劲儿是很大,但脚下不稳。他被推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四仰八叉。
季跃摔倒的姿势实在是太难看,季向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朱氏脸上露出难堪的表情,走过去要扶起季跃。
谁知季跃忽然自己坐了起来,哈哈大笑,笑够了又口齿不清地说:“夫人,你看三弟,平时装得清风霁月,其实是俗人一个。
三弟妹有什么啊,家世、出身、品行样样都不行,唯一能拿得上台面的就是长得漂亮。
不是漂亮,是美,太美了。要不是见了她,我还不信世上有这么娇艳的女人,好看,哈哈哈……”
季跃最后的笑声染上了几分猥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钱琳琅。不管他怎么想,都已经激怒了季挽,他大步过去,对着季跃的侧脸就是一拳。
季跃疼得后退几步,愣愣地道:“夫人,你打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季挽还要动手,被朱氏拉住手臂,她哭着说:“三弟,你大哥喝醉了,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难为他了,行么?”
“酒后吐真言,大哥现在说的才是心里话。”
朱氏急了:“三弟,你和你大哥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多年,他的为人你应该最清楚的。
你现在怎么能打他,他真是神志不清了,如果清醒着的话,以他的为人断断不会说这样的话。”
“知人知面不知心。”
朱氏无话可说。
她觉得这些人今天是组队来让她难堪,下她管家之权的。他们都是有备而来,一个好东西都没有。
她索性不讲情了,反正季跃也是季家的人,他既然敢说这样的话,又赶追着季向暴打,就应该有这样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