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咘呜、咘呜、哒哒哒哒、咘呜、哒哒哒…”熊一平被绳子绑在炭火炉上,皮肉被烤得滋滋作响,他瞪大眼睛、拼命挣扎,可是绳子越勒越紧。一只没有胳膊的手向他走来,这只手里握着一把射钉枪,哒!哒!哒哒!钉子一根根射进他的脑壳,疼!真疼!头疼欲裂!他终于难以承受地大喊:“疼啊!”……扑扑扑,几只受到惊吓的鸟扑棱棱地飞走了……原来是一场噩梦。
熊一平揉着被鸟啄破的脑门儿,骂道:“大爷的!老子还没死呢!呸!”骂完,他定了定神,使了把力气,双手撑着地面站起身来。
张易、顾颜艳正四仰八叉地倒在沙石里,身体已被埋住了半截。
“1、2、3”,熊一平伸出手指头,数着张易、顾颜艳和自己。数完,他叉起腰、自言自语地说道:“得,一个都不少,这回齐刷滴。醒醒了嘿,屁股烤熟了,赶紧的!醒醒了嘿。”他不紧不慢地连推带喊,直到这两人被他折腾到转醒,他才想起好些石头正在他的鞋子里硌他的脚。
张易没做噩梦,却浑身酸疼。他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未言半字就开始抖落满身的沙土。他打么、打么衣服和裤子,倒倒鞋坷,再觉没什么不妥。可一旁的顾颜艳却十分难受,她一头长发里钻满了细沙和石子,怎么弄也弄不利索。她越抖越烦躁,索性翻出一根橡皮筋,三圈两圈把头发绑成个鬏(jiū),不再理会。
重生小组环顾着四周。在灰暗的大海上空,几只叫不出名的海鸟一圈又一圈地盘桓(huán)着,海浪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礁石,退去时夹带的水蒸汽让礁石瞬间又白了一层。没有植物,就连苔藓、杂草都没有,只有暴虐的太阳在不知收敛地炙烤万物。
张易咽了咽吐沫、皱起眉头说:“这地方太热,得趁早离开。”
熊一平杵着腿、猫着腰,抱怨道:“能去哪?前面是大海、后面是礁石,放眼望去什么都没有。”
“我倒似乎看见个东西,你们看那边,那边的沙子里有个东西在发光。”顾颜艳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位置。
张易挺直了身板、朝顾颜艳指的地方望去:“确实有东西。颜艳,你要是不说我真没注意,看着不像是石头的反光。走,我们去看看。”
三人走近观瞧,原来是一支挺大的白玻璃瓶正半插在沙石里,瓶子里面还塞着一捆厚厚的纸卷。
“是漂流瓶,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有漂流瓶?要不要打开看看?”顾颜艳端详着瓶子。
张易捡起瓶子,拽了拽瓶塞,瓶塞很紧。他用力、再用力,瓶塞纹丝不动。
“不是吧,张易。开个瓶子而已。我来!”熊一平接过玻璃瓶,只拉了一下,脸面就换了颜色,“哎呦我去,有点意思,”他用尽蛮力拉扯着却没能让这瓶塞挪动分毫。最后他掂量着瓶身说道:“你至于这么费劲么?”话音未落,他举起瓶子就往礁石上面一摔!咔嚓!“这不就结了吗。”熊一平洋洋自得地捡起了瓶子里的纸卷。
这纸卷挺粗、挺长,腰身上还结结实实地捆着几道红绳。熊一平三两下解开了绳子,正要打开纸卷,却见好好的天空骤然巨变,乌云遮日、昏暗无光,大海也随之汹涌咆哮,如同怒吼一般!紧接着,一个雷鸣般的声音响彻四方:“你打不开它,你们的任务是把它送给深海蛟帝,快去吧!”熊一平飞速扫视着空旷无垠的海面,他认为但凡是个声响总要其发声的根源。可是,就在他笃信科学的同时却觉手中一沉!他下意思地低头看去,那支被他打碎的玻璃瓶正原封不动地握在他的手里,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天空和大海很快恢复如初,太阳依旧焦燃似火,海水依旧灰暗沉寂,只是不知何时,一艘五角星模样的潜艇出现在了礁石岸边。
熊一平微微举起手中的玻璃瓶,弱弱地问道:“是它干的吗?”
“是不是我们不该拿它?”顾颜艳看看潜艇,又看了看熊一平手里的玻璃瓶。
张易也看向这瓶子说:“它是我们这次的任务。走吧,这潜艇看上去不错。”
熊一平见张易拔腿就走,自己连忙跟住,并且极尽讨好地说道:“张易,这瓶子还是给你吧,我怕不小心再把它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