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希月顿时明白了莫阁老的意思，她从前虽然也是殚精竭虑，但是所做的大多数事都是别人看不见的。
她一直扮演的是一个花瓶角色，如果她突然告诉众人，她不是一个花瓶，她的能耐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固然可以为自己正名，但是也会引来更多的怀疑和猜测，从而受到攻击。
花瓶啊，从来都是易碎的，她的嚣张跋扈是事实，她的不守规矩也是事实，这是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否认的事。
莫希月或许可以洗刷一部分罪名，但是从前的事，还是没有办法解决。虽然没有一劳永逸的事，但莫希月还是抱有希望。
庄漠和莫家都已经很难了，她不能帮助他们就算了，反而带来灾祸，这怎么可以呢？
可是如果不这样，她就一直是一个魅惑君主的花瓶，拥兵自重的帽子还是会落在莫家身上，庄漠依然还要面临选择难题。
庄远啊庄远，不愧是和庄漠对峙这么久的人，手里握着这么大的杀招，却迟迟没有动作，还真是给她面子了。
“还有别的办法吗？”莫希月哑声道，目光有些呆滞。
莫阁老没有回答，莫延昭也有些沉默。
“还能有什么办法，都说了你不要肆意妄为，稍微收敛一点儿，你偏偏不听，非要去触庄远的霉头，现在有这样的结果也跟你脱不了干系。”莫希涵冷声道，“父亲已经给你提出了解决方法，知道你跟陛下的感情好，但是事到如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还是早点儿做出决断吧。”
莫希月微微转身，看着莫希涵，目光有些阴冷。
“月儿，姐姐说得对，保住你自己才是最要紧的，你不要犯糊涂！”莫延昭也劝道。
莫希月垂着眼眸，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思考的。”
莫阁老的眼神有些复杂，看了看莫希月，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知道了，那就去吧，我们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莫希月转头，看着莫阁老，轻声道：“女儿不孝，让父亲母亲劳心了。”
莫阁老看着她，又是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低声道：“怎么决断都是你自己的事，放手去做吧。老夫老了，但是这把老骨头还在，不会随便让人欺侮了去。”
莫希月的眼角隐隐闪烁着泪水，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而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对莫希涵和莫延昭也是前所未有的恭敬，转身离开了书房。
莫阁老的态度是她没想到的，看似每一个人都对莫希月严厉，可这严厉背后都是浓厚的感情。哪怕知道莫希月可能做出不好的决定，还是让她放手去做，告诉她不要有后顾之忧……
莫希月啊莫希月，你怎么从来都看不见呢？
“娘娘，您这是？”凌卿看到她，又是大吃一惊。
很难想象，莫希月到底在经历什么，举动能如此反常。
莫希月摇了摇头，看了看天空，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道：“走吧。”
“走？娘娘去哪儿？”凌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