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陛下在位这么多年，怎么样也算是无功无过，三皇兄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事，大抵还是和他本身有关，怪不得陛下。”庄然勉强一笑，笑容有些苍白。
庄漠仍是不肯放过他，继续道：“是这样吗？朕怎么觉得另有隐情呢？”
“陛下怀疑什么？”庄然没有任何慌乱，微微叹了口气道，“臣弟自幼身体羸弱，对朝堂上的事没有一点儿经验，怕是没有办法替陛下解答了。”
“怎么会？七王与朕都是父皇的骨肉，肯定也是聪慧至极，这种小事随随便便就学会了，七王就不必自谦了。”庄漠皮笑肉不笑道，“七王是不知道，嘉贵妃从前是宫里最聪明的，她常夸赞你，让朕有时间一定要和你谈谈，给你个一官半职什么的。”
庄然低着头，微微挑眉，面上不动声色道：“能得到嘉贵妃娘娘如此赏识，臣弟也是三生有幸了。”
“听陛下提起嘉贵妃娘娘，倒是不知道嘉贵妃娘娘现在在玉佛寺怎么样了。臣弟说句大不敬的话，嘉贵妃娘娘再怎么厉害，那也只是一个女子，把所有问题都归咎在一个女子身上，委实有些……不合适了。”
庄然继续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对莫希月的怜惜，又像是害怕自己的话不合适，惹怒了庄漠。
果不其然，庄漠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他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庄然对莫希月有这么大的关注度。他知道莫希月很引人关注，但是他没想到，莫希月居然快和他的皇位一样抢手了。
庄远还能解释是对从前的追悔，求而不得，庄然是为了点儿什么？不过是几面之缘，怎么就对莫希月这么关注。
别说庄漠想不通，莫希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大概就只有庄然自己明白了。
庄漠顿了顿，不动声色道：“这件事，朕也是无能为力，嘉贵妃与朝廷众臣立下了协议，履行协议是她该做的，就是朕也不能罔顾协议的内容。况且，她在玉佛寺也可以清心净气，为大燕祈福，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是，臣弟知道陛下有自己的苦衷，也非常能够理解，臣弟也只是随口提起，还望陛下不要生气。”庄然浅笑道。
庄漠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继续道：“说起嘉贵妃，朕同样有些头疼，她啊，太不知道轻重缓急了，在玉佛寺还不好好待着，总想弄出点儿乱子来，烦死人了。”
不用细品，庄然就感受到庄漠显摆的心思了，也同样明白，庄漠已经知道了很多了。
“嘉贵妃娘娘多半也是为了陛下考虑，但是陛下如果觉得嘉贵妃娘娘在添乱，可以直接告诉她，后宫不得干政。”庄然毫不客气道。
“确实是这个道理，就怕她不爱听。”庄漠皮笑肉不笑道，“七王不知道，嘉贵妃啊，是个臭脾气，特别不喜欢别人质疑她，朕啊，也不太想打击她。”
庄然呵呵一笑，恨不得把庄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嘉贵妃娘娘看起来和寻常女子不一样，大概不会这么矫情，陛下可以试一试。”
“你说的也有道理，嘉贵妃的确是与众不同，整个大燕怕是也找不到第二个和她一样性情的女子了，她是上天对大燕的恩赐。”庄漠颇为自得道，沾沾自喜的样子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什么好东西，在向同伴炫耀。
庄然微微一笑，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