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顾公馆当日,君华老总齐刷刷的涌了上来,或拿文件或拿电脑,顾公馆的主干道上数十辆车接踵而来。
稳稳当当的停在院落里。
顾江年站在起居室抽烟,看了眼身上湿漉漉的衣衫,伸手掐了烟转身进衣帽间换了件衬衫出来。
08年九月,顾公馆利用余江手中的恒信入驻军工企业,09年六月十日,西北科研基地成果现世,恒信股票连续十日暴涨,颤动了整个股市,引得各散户纷纷入场。
今日一同前来的还是证监所的经理人以及高级操盘手。
大家前来,所谓何事再明显不过,而今日,必然又是一场极其漫长的会议。
顾江年下楼,招呼佣人去将茶室的长桌收拾开。
茶室诺大的实木茶桌顷刻间被占领,佣人收到自家先生命令前来时,发现一众西装革履的老总纷纷自己动手将茶桌上的茶具茶叶纷纷挪了个位置,或放到一旁的斗柜上,或放到地上。
不过数秒之间,茶盘茶具茶叶被各种文件电脑所侵占。
敲打键盘声以及翻动纸张声在屋子里哗啦啦响起。
二楼,慕晚洗完澡浑身清爽,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兰英拿着吹风机过来准备接替他手中的动作。
慕晚见此,微微偏头问道:“你家先生呢?”
“公司老总都过来了,先生这会儿在茶室开会,”兰英告知。
慕晚点了点头,算是了解。
顾江年的身价在短短的一年之内,翻了数倍;
而西北科研成果的现世更是让恒信的股票连续保暴涨数十日。
他忙,是正常的。
医院陪护十来日电话不断,归家了,一众老总怎会放过他?
无人放过顾江年,更甚是无人放过姜慕晚。
付婧跟邵从在正值午饭的点来了顾公馆,二人神色匆匆下车来不及观赏这顾公馆里的大好山水,更来不及欣赏这里的一草一木。
山水之间,本该是怡情的,可现在、她们只剩下急促。
“托恒信的福,华众的股票也在上涨,股市现如今一片大好,但好归好,姜临在身后给我们挖了坑,”将进书房,付婧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将手中的文件递交到她跟前,道:“姜临联合职业经理人准备站在我们的敌对面,私底下已经将那些元老拉到了一起,准备与我们分庭抗衡。”
姜慕晚俯身拿起桌面上的文件,漫不经心的翻了翻,问道:“谁?”
“达斯的对家,亚唐。”
首都控股集团有两大巨头,一是达斯,二是亚唐,二人各占半壁江山,明里暗里斗的你死我活,明面儿上看着你我各自安好,实际上暗地里各自较量,市场的肥肉就这么大,谁都想独占。
姜临能找上亚唐,必然也是暗中查探过的,不然怎会好巧不巧找到她的对家?
他这是起了决心啊!
付婧话语刚刚落地,慕晚翻着文件的手一顿,抬眸望向她:“谁接了?”
付婧望着她,面色稍有些沉重:“华亚。”
亚唐的创始人之一,三十来岁,首都商场上响当当的铁娘子。
与姜慕晚二人有北亚南宋直说,首都商场有两位女强人,京北华亚,京南宋蛮蛮,每每提起华亚众人总会带着宋蛮蛮,这二人的名字形影不相离。
职业经理人?
姜临只是无路可走了?
拉了华亚进来做他的规划师,帮他重上高位?
为了能赢,不惜一切代价?
“还有一点,月初、姜临去首都监狱看了姜老爷子,”言外之意异常明显在,这件事情或许是出自老爷子之手。
否则姜临也不会拼尽全力也要跟姜慕晚背水一战,不请经理人他或许还能在华众带着养老,可若是请了。一旦输了,姜慕晚必定不会留活路给人家。
慕晚挺直的背脊缓缓靠向沙发,清冷的面庞上流露出丝丝淡淡的冷意,她不过是住了十来天医院,姜临就妄想翻出大风大浪来?
“华亚、”姜慕晚薄唇轻启,将这二字缓缓的吐出来,带着几分凉薄不屑。
“首都分不出个胜负就到c市来,华亚想必也是有备而来,”邵从从旁附和,望着姜慕晚的面色带着几分凝重。
这二人说句旗鼓相当也不为过,但现在比较忧愁的一点是姜慕晚处在养伤阶段,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怕是得不偿失。
付婧落在膝盖上的手缓缓的搓了搓,透着思考与算计:“华亚想必也是想借姜临的手分出个胜负来,同一个屋檐下,才有施展的空间。”
慕晚听闻此言,淡淡浅笑了笑,分出个胜负?
华亚此人,不得不承认是个很有头脑的商人,但胜在太自傲,她始终觉得在首都她能与她不相上下是因为身后有宋家的支持,来了、也好,不来、怎么让她输的心服口服?
“那就看看,到底谁才是黑马,”她沉声开口,话语坚定且带着几分阴狠。
邵从跟付婧相视一眼,懂的了她话语里的深意,默了默。
正斟酌如何开口时,只听姜慕晚道:“c市、她控不住。”
天子脚下人人自危,即便是有心思也不敢翻出什么大风大浪来,可c市与之不同。
各路妖魔鬼怪尽显神通,来c市一较高下?
来吧!
她等着。
楼上,气氛沉重。
楼下,气氛更甚。
恒信股票连日飙升有利也有弊,顾江年也好,余江也罢,自然是要出应对措施的,至于是何措施,不好言明。